蘇碧溪氣的眼眶發紅,她雖然看不到裴浩的表情,卻猜到對方此刻的表情一定惡劣輕蔑之極。
當初她抗拒裴浩,就是聽說這位私生活糜爛,典型的紈絝少爺,後來險些被他打動,甚至對彼此抱有了幻想,可惜孩子的離開,讓這男人直接對她翻臉。
最初她對裴浩是抱有歉意的,畢竟在過去的那段時間,她能感覺到他對孩子的期待。
可如今看來,他也隻是對孩子懷有期待。
想到自己去西嶽山的愚蠢行為,蘇碧溪唇角自嘲的上揚,是啊,她怎麼就真上了這位紈絝的當,以為他浪子回頭,真心喜歡過她,甚至曾經幻想即便沒了孩子,他們也可以嚐試在一起。
怎麼可能呢?
蘇碧溪後悔了!
她手上猛地用力,聽到裴浩悶哼一聲,順勢抽回手,身體後退到牆邊,扶住牆壁稍微找回一點安全感,才冷硬的開口,“這買賣我不做了,還請浩少找其他人吧。”
本以為她能受得了,可在剛才裴浩握住她的手羞辱式的將她往他的硬挺處放的時候,蘇碧溪才發現她受不了。
她不知道死是什麼感覺,可此刻她寧願去死。
勉強說完這句,蘇碧溪控製不住身體微微的顫抖,害怕不遠處的男人對她來強的,又害怕出去以後要麵對的事情。
裴浩一張俊臉陰沉如水,剛才蘇碧溪那一下險些斷了他的命根子,再聽到女人拒絕的話,他氣笑了,“怎麼瞧不上我?那你準備去伺候誰?還是蘇小姐覺得自己一夜十萬還有挑選嫖客的權利?”
“那是我的事。”蘇碧溪忍著全身的不適,她引產後一直沒有好好休養,營養也跟不上,上次在西嶽山凍著後還病了一回,到現在都沒怎麼好,今天又隻有下午吃了一頓,一場熱舞之後,又是挨凍又是驚嚇,此刻神經緊繃的厲害,隱隱還有發燒的預兆。
說完這句蘇碧溪就打算摩挲著離開病房。
裴浩見了,臉色更加難堪,“蘇碧溪你今晚要敢出去……”
咚咚咚!
就在裴浩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病房外麵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蘇碧溪身體猛地繃直,下意識的覺得是梁輝他們。
裴浩則眉頭蹙起,聲音冷著,“誰?”
“裴浩是我,我……可以進來嗎?”周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最後一句帶著不易覺察的羞澀。
蘇碧溪原本繃直的身體微微一鬆,隨即嘴角嘲諷的上揚,原來不是她,還有別人。
而且比起她,外麵的女人顯然對裴浩更主動。
蘇碧溪側頭朝著裴浩說話的方向低喃,“既然浩少有約,我先走一步。”
說完蘇碧溪繼續摸索著準備往外走,可還沒走出去,肩膀突然被一隻大手按住,她的身體不安的顫了下,隨即冰冷的問,“怎麼浩少打算一夜馭倆女,可惜抱歉我沒興趣。”
“你……”裴浩被氣的磨牙,心裏有些奇怪這女人為何從進來就戴著眼罩,到現在還不打算摘,不過外麵又響起周舟的聲音,他擰了擰眉聲音發冷,“你覺得你這樣出去,我們還說得清?滾進洗手間躲著。”
說完裴浩不等蘇碧溪說話,一把拎起她就扔進了病房的衛生間。
蘇碧溪沒防備身體險些撞到盥洗池,等站穩想說什麼,就聽到男人粗暴的拉上門。
哐的一聲震的她耳膜發疼,頭也跟著發暈,好半天才扶著水池站穩,就聽到外麵響起了開門聲。
蘇碧溪剛緩過來的身體繃的更緊,她忽然意識到裴浩做了什麼。
伸手掀開眼罩,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身豔俗的舞蹈裙,哪怕穿著安全褲,卻掩飾不掉輕浮的味道,所以他是怕外麵那個女人看到自己,所以才將她藏起來。
這個認知讓蘇碧溪羞辱到身體再次輕顫。
她怎麼都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淪落到這個地步,看著鏡子裏發紅的眼眶,和一張濃妝後同服裝一樣豔俗的臉,蘇碧溪狠狠的擦了擦眼睛,不許自己再掉淚。
“嗬嗬嗬……”可不許哭,她卻忍不住自嘲的笑,最後笑著笑著靠著浴室的牆壁慢慢滑落,順手將眼罩繼續拉下,不想看到此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