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媚的工作特別枯燥,每日穿梭在偌大的小區,就是這小區再高級舒適也容易煩。
她的同事年齡普遍在三四十,大多時候話題都圍著丈夫孩子,靳媚是插不進去的,再加上她注意力一直在賈俊凱身上,也沒有融進去的意思,所以大半年下來幾乎沒交到什麼朋友。
但她打算給公司提議修正薔薇溪穀的盲道,這就需要同事的支持。
靳媚思考許久又試探了大家的口風後在八號早上的會議中提出了自己的提議,還順帶提交了一份實施方案。
這個方案她其實在年前就做好了,隻是那時候她以為自己會在物業公司做很久並不著急。
可從上次賈俊凱將她的心事戳破並拒絕後,靳媚就知道自己留在物業公司的實際意義已經不大,但這是她一直想為他做的事情,大概也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不管如何她都想做。
不出預料靳媚這想法才一提出就接到了不少人的反對。
畢竟費人費錢。
靳媚對此並不意外,等大家發表完了意見她起身,“我國ZF對慘殘疾人非常重視,對盲道的設置也寫進了法律法規,薔薇溪穀是高檔社區更應該在燕京甚至國內各大社區做出表率,可事實上呢?我們小區的盲道設置非常有限,不僅如此僅有的兩條還時常被占用,這已經算是違法違規行為,也正是因為我們的忽略讓小區的盲人寧願長時間待在家中也不願意出行……”
靳媚特別緊張,但還是將修建盲道的利好完整給在場的人分析了一遍,結束後她有些緊張的看向大家。
“你想在小區修建新的盲道是因為9號的那位賈先生吧?”就在靳媚暗暗攥著拳頭等待領導的回複時,坐在她不遠處的一個男同事突然開口。
現場氣氛原本不錯,大家對靳媚的提議也沒說好沒說壞,領導也還在思考,對方這一發話讓現場氣氛明顯變了,看向靳媚的目光也帶了探究。
靳媚臉色刷的變紅,她看了發話的男同事,是工程管理部的一個小負責人叫周亮,今年好像三十來歲未婚,她剛來公司的時候對她殷勤了一陣子,可她不接招就不了了之,靳媚沒想到第一個反對她的會是對方。
不僅如此,對方竟然如此直白的提出她是為了賈俊凱,這讓靳媚非常不舒服。
她和周亮屬於不同的工作性質,按理說對方不該清楚她的事情,可周亮在提問完她後那目光裏的鄙夷明顯不那麼簡單。
會議室安靜的可聞落針,大家都看著靳媚,似乎在等她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靳媚盡可能的穩住自己的情緒重新起身,“對,想到修建小區盲道的事情的確是賈先生給的啟發,賈先生大家應該知道吧?他是我負責的區域住戶,是一位盲人。”
說到這靳媚頓了頓,讓自己盡可能語氣放鬆,“在沒遇到賈先生之前我從來不知道盲人的生活如此艱難,他們雖然看不見這個美好的世界,但他們通過聽覺、觸覺、嗅覺去感受,但我們的粗心大意,甚至忽視讓他們失去了這個機會,寧願長時間待在家中都不肯出門。我知道這是國內盲人的現狀,可我們恒盛物業提倡以人為本,給業主提供最人性化服務的高端物業公司,難道不應該最先去考慮這個問題?”
提問完靳媚看了眼眾人接著說,“至於周同事的提問,我想回答是但也不是,我是關心自己的客戶,但更關心公司的未來發展還有我們公司對外的影響力,同時在做這份策劃的時候我對整個小區做了調研,就單我們所屬的薔薇溪穀就有五位視力障礙著,其中一位女性,三位男性,還有一個六歲的孩子,他們的具體資料我都有在策劃書中備份。”
會議室大家聽著靳媚一字一句的說,開始也覺得她是不是有私心,可聽完她一席話,齊齊看向靳媚做的策劃案。
領導也被靳媚說動,他打開靳媚的策劃案一一看完,最後又著重看了薔薇溪穀五位盲人的資料。
靳媚的資料非常細致,從幾人的家庭狀況到個人處境,看完領導目光幽深的將這份策劃往下傳閱。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現場傳閱完了靳媚提供的這些資料,表情都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