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很安靜。
安靜的有些詭異。
靳媚平躺在床上呼吸都放慢了,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強吻了賈俊愷,還說出那麼驚世駭俗的話。
雖然那是她的心裏話,但怎麼就說出來了呢?
靳媚一手捂住自己的臉,一邊懊惱一邊又忍不住回味,整個人就好似一隻偷腥的貓。
旁邊的賈俊愷沒比靳媚好到哪裏去,甚至他腦子更亂。
一會是曾經那些不堪的過往,一會是夏清活著的時候,一會又是他認出林夏清後的場景,最後都變成了失明後年輕女孩在他身邊的點點滴滴。
他曾經將夏清當成生命裏唯一的光,可卻親手毀了那束光,如今年輕的姑娘熱情如火,幾乎是以強勢的姿態擠入他的生活,不心動是假的,但也伴隨著濃濃的不安和抗拒。
這一夜靳媚和賈俊愷都沒睡好。
早晨靳媚在醫生查房前收拾好了她這邊的東西,又簡單的洗漱了下,才走到賈俊愷床邊,“我扶你下床。”
賈俊愷沒出聲卻也沒拒絕,由著靳媚扶他去了衛生間洗漱。
出來後醫生也差不多到了,做了簡單的囑咐又去了隔壁,病房重新剩下他們兩人。
氣氛仍舊是詭異的。
“王姨應該快到了,我出去接她。”靳媚受不住這場麵,撂下這句就出了病房,結果迎麵撞上一個年輕男人。
靳媚道了聲歉,便繼續往外走,年輕男人卻忍不住盯著她的背影瞅了半天,最後回頭看向病房裏的賈俊愷,“老師,剛才那位就是師娘?”
邵雲這聲音裏夾雜著濃濃的掩飾不掉的震驚,說完還摸了摸自己快驚掉的下巴。
賈俊愷聽出邵雲的聲音,臉色不冷不熱,“別亂說。”
“噢,不是啊,嚇死我了,就說您怎麼可能找這麼個未成年的小姑娘!”邵雲說著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有被嚇著的神態。
賈俊愷卻全身發僵,“未成年?”
“啊?不是未成年嗎?看著怪小的。”邵雲沒聽出賈俊愷聲音裏的異樣。
賈俊愷心情複雜保持沉默。
邵雲說了半天不見賈俊愷理他,奇怪的將人打量了一圈,總覺得老師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樣,但哪裏不一樣他也說不太清楚,幹脆也不去亂猜直接說他今早來的目的,“老師,安醫生一會過來,想進一步了解您的檢查結果。”
“嗯。”賈俊愷既然答應靳媚去嚐試治療便不再抗拒這件事。
邵雲聽了卻覺得老師更奇怪了,忍不住又將人打量了一圈。
賈俊愷雖看不到,但其他感覺卻十分敏銳,眉頭蹙的厲害,“做什麼?澤”
“總覺得老師哪兒變了,但又說不出來哪裏變了。”邵雲聲音裏帶著疑惑。
賈俊愷卻下意識的握了握手,腦海裏想到昨夜女孩強吻他時的感覺,暗想這種東西也能被發現嗎?
莫名有些心虛的輕斥邵雲,“這麼閑不如去多看幾個病例。”
“我才不閑,這不是來看您嘛。”被這麼一說邵雲也收回了心思,打電話問安悅走到哪兒了。
靳媚帶著王姨進來就看到坐在椅子上有些吊兒郎當打電話的邵雲,稍微愣了下想問對方是誰,王姨已經熱情的招呼起了邵雲。
邵雲也看到了靳媚,剛才他和靳媚在門口擦肩而過心裏帶了疑惑,問了老師後便沒當回事,隻以為是旁邊病床的家屬,可現在才發現這隔壁就沒有病人,所以女孩真是老師認識的人?
“這位是?”邵雲忽略掉王姨的熱情,滿眼好奇的問王姨靳媚是誰。
王姨忙介紹,“這是薔薇溪穀的管家靳小姐,平時對先生特別照顧,這次先生出了意外也是靳小姐送的醫院。”
邵雲意外,這姑娘居然是薔薇溪穀物業的,他之前怎麼沒注意過?
王姨注意到了邵雲探究的目光,護犢子的擋在靳媚前麵,“邵醫生啊,小靳可是我介紹給自己的,他們現在聊的很好,你可不能打她的主意。”
“啊?哦,這樣啊,您放心我怎麼跟和您侄子搶人。”邵雲詫異之後了然的回答。
靳媚卻一臉懵逼,接著下意識的看向賈俊愷的方向,她昨晚才同意了王姨侄子的好友請求,也沒聊上幾句,怎麼就成聊的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