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我今日上朝,都還沒有任何消息。”宋丞相說話的語氣,明顯是有些不信。
便聽得那人應道,“我家殿下如今雖陷入困境,但是在宮裏經營多年的勢力還在,已經再三確認過,這消息絕無虛假,姬家那位都已經去了京郊的軍營。”
那邊一時陷入了沉默,姬如歡心裏卻開始翻江倒海,她隻想著活好當下,不願去細想前世過往,便差點忘了這些重大事情發生的時間。
大明曆三十三年,北境大涼舉兵入侵大明,南越也趁機舉兵,東麵大周也開始往周明邊境大規模屯兵,大明一時陷入三麵楚歌的境況。
前世自己根本不關心這些國家戰事,就隻知道這麼多,而且知道父親又要上戰場了,然後就沒人阻止她跟小侯爺在一起了,也沒人禁她的足了。
在以前回想起那些往事,她覺得自己倒不是真的對陳小侯爺如何情深,而是那時候特別的反骨,總愛跟父親對著幹。
現在想來,卻是覺得自己再被人牽著鼻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然後跳進了一個偌大的陷阱,再也沒有爬起來。
雖然這場危機她隻知道個大概,但是有一件事她卻記得特別清楚,那就是父親在這一戰中受了重傷,即便是保住了性命,有一隻手卻是徹底的廢了,這對於使用雙頭槍的武將來說,無異於一巨大的噩耗。
這時隔壁再次傳來說話聲,讓姬如歡收回了思緒,“大涼舉兵,自有武將去操心,與本相何幹?你找本相來這兒,難道就是為了這事兒?”
宋丞相話裏的語氣,明顯有了些不耐,便聽得另一人的語氣也略強勢的開口說道,“宋大人,我家殿下說了,宋大人與咱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若是殿下倒了,宋大人以後的日子,怕是也不會好過。”
宋丞相冷聲應道,“你威脅我?”
那人突然又放軟了語氣,笑著應道,“大人說笑,小的哪兒有這個膽子敢威脅大人,小人隻是個替殿下傳話的。”
那邊再次沉默了一陣,姬如歡沒再走神,而是細細的聽著隔壁的動靜,便聽得宋丞相總算是開了口,聽語氣也稍顯冷靜,開口說道,“說說吧,你家主子有什麼打算?”
“殿下說,既然有些人不能為咱們所用,便隻能狠心除掉了。”
宋丞相聲音裏帶著諷刺,“嗬嗬,現在知道除掉了?原來不是巴巴往上趕著巴結麼?結果如何?”
那人似乎也有些不高興了,語氣不太好的開口說道,“宋大人,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局考慮,若當時宋大人能拋開私怨,助殿下一臂之力,也不會是如今的局麵。”
宋丞相怒道,“你這意思,這事兒倒是成了本相的不是了?”
那人放緩了語氣,開口應道,“宋大人誤會了,事已至此,咱們還需往前看,除掉那位,想必宋大人也很是樂見其成的。”
姬如歡聽得心驚,心裏卻是有了猜測,難道父親這次出征差點喪命,便是他們算計了父親?
聽到這個時候,姬如歡差不多也知道了那人口中的殿下是誰,應該就是四皇子無疑了,而且如今居然是拉攏不成,便想除掉,果真是心狠手辣。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四皇子跟宋丞相居然是一丘之貉,隱藏的可真是夠深啊,她明明記得,這宋丞相在奪嫡之爭時,都一直保持著中立,從未參與進去,卻原來早就跟四皇子暗中勾結了?
這般震驚的消息,驚的姬如歡連眼睛都忘了眨,手裏握著杯子呆呆的坐在那裏看著隔開視線的那一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