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事情完全出乎了皇帝的意料,這也讓他精神有些恍惚,答應了之後便發現事情有些脫離了自己的控製。
他原本確實是想趁著這個機會一箭雙雕,先讓皇後迫害皇室子嗣這事兒百口莫辯,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準備好了。
那個時候,他再出麵及力維護,讓皇後明白他也是迫不得已,順利的將皇後拉下來,再給她一個妃位,想必皇後定然不會怪罪於他,甚至會感動於他的維護。
畢竟就如今他的情況,肯定是不能失去沐家的支持,而且沐家跟姬家關係特殊,替他辦起事兒來,也要便利許多。
可是如今這局麵?皇帝答應皇後去皇陵守陵之後就有些後悔了,若是沐家人對他失望了,不再支持他怎麼辦?
話都說出去了,現在要怎麼辦?
皇帝也有些慌了,腦子飛快的轉動,想著留下皇後的借口,即便是先拖住不讓皇後離開也好,然後他好好哄一哄,皇後應該就不會鬧著去守陵了。
很快皇帝便有了主意,開口說道,“但肖妃的事情既然扯上了皇後,還是待朕查清楚這件事情之後,皇後再去守陵吧。”
皇後看著皇帝,淺淺問道,“陛下這是懷疑妾身麼?”
皇帝忙搖頭道,“怎麼會,皇後是什麼樣的人,朕最是清楚,朕相信皇後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朕是想查清楚此事還你一個公道啊羽兒。”
皇後聽得歎息一聲,“陛下清楚妾身,妾身卻是看不清楚陛下了,妾身自認問心無愧,也不需要什麼公道,陛下就成全妾身,安安心心的守在皇陵再苟活幾天吧。”
姬如歡忍不住諷刺出聲,“表姐沒看清楚,如歡倒是看清了,你們這是隻能共患難,卻是不能同富貴呢。”
姬如歡的話,簡直就是戳在兩人的心窩子上,皇後聽得麵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而皇帝卻麵色微微有些發紅,到底還是有些羞愧,為著算計皇後的事情羞愧。
而一旁坐著的沐侯爺夫婦麵色也相當難看。
目的達到,皇後不願繼續呆在這大殿上被人圍觀,屈身說道,“妾身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皇帝還想挽留,趁機擔心的上前扶住了皇後,柔聲道,“朕不放心,還是朕送你回去,再請個大夫看看吧。”
卻聽得旁邊傳來了沐夫人的聲音,“陛下還是先招待好再做諸位吧,皇後便由臣婦照顧。”
說完便上前扶住了皇後,微微屈身後轉身離開大殿,即便當著滿朝文武,也一點不打算給皇帝麵子。
皇帝麵上的表情再次變的精彩。
姬如歡見著表姐受了如此委屈,沒幾天好活還要受這等屈辱,心裏也是難受,開口對一旁九皇叔說道,“咱們也走吧。”
獨孤馳硯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開口說道,“臣還有事,先行告退。”
說完便拉著姬如歡轉身離開,至於皇帝答不答應,根本不在意也不打算在意。
沐侯爺看著妻女都已經離開,正想著也找個借口離開,此時見賢王如此,便也有樣學樣,站起身來,抱拳施禮,“陛下恕罪,臣得去看看病重的皇後,先行告退。”
說完便跟著轉身離開。
大明重臣們大多都坐在這大殿上,被如此扶了麵子的皇帝沉下臉來,擔心這大殿上還有不少的朝臣有樣學樣,便揮了揮手,沉聲說道,“都散了吧,朕也要去看看皇後病情如何。”
說完便一甩袖子往外走去。
出了大殿,皇帝先讓人去詢問皇後那邊的情況,聽聞沐侯爺夫妻真得還在陪著皇後,到底還是打消了去探望皇後的念頭。
待回了禦書房,皇帝才想被自己派往北境的皇後的哥哥,沐小侯爺,眼裏瞬間閃過一絲慌亂,站起身焦急吩咐一旁的太監,“把所有的禦醫都叫上,去皇後那兒。”
姬如歡跟著九皇叔上了回府的馬車,姬如歡還在憤憤的說道,“簡直太過分了。”
獨孤馳硯無奈歎息,“好了,這事兒不是都被皇後化解,沒陷害到皇後麼?”
想著病入膏肓的表姐,姬如歡紅了眼眶,“我就是替表姐不值,一片癡心錯付,落得如今的慘狀,要不咱們寫信,再問問子期師兄,說不定有辦法呢?我爹爹和當初的太子那麼嚴重,不都被子期師兄給治好了麼?”
獨孤馳硯歎息一聲,開口應道,“他們都是中毒,隻要能配出解藥,治起來並不難,但是皇後不同,體內的髒器徹底壞了,是治不好的,就像摔碎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