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雲樓的路上,朱開誠看了殷青筠和青嵐一路,想湊上去挺聽聽她們主仆都在嘀咕什麼,卻被鄒紹元一手拽住。
“朱公子,非禮勿聽。”
“誒誒,你別仗著你家是書香門第,就拿什麼子曰孔曰來教訓我。”朱開誠很不喜歡繁文縟節,更不喜歡有人拿這種話來壓他。
鄒邵元說得一板一眼:“總之偷聽人說話,還是偷聽姑娘說話,是令人很不齒的舉動。”
朱開源並不放在心上,隻是笑了笑道:“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鄒邵元又拉了拉朱開源:“話也不是這麼說的,人家不知道你就去偷聽?萬一是姑娘家的私房話怎麼辦?”
朱開源嘖嘖舌,笑他一句迂腐。
再抬眸時,雲樓已經到了,殷青筠站在雲樓門口,神色平靜望著他們二人。
“行吧走吧,咱們先繼續坐著,等世子來。”
朱開源繞過了殷青筠,率先進了雲樓大堂,夥計迎上來,被他揮手遣開。
他看了看角落還有空餘的位子,轉身給殷青筠和鄒邵元打了個手勢,讓他們跟過去。
既然要等人,那肯定就要坐在大堂裏方便盯著大門口了。
再說了,朱家並沒有永昌伯府那麼有錢,反正他們隻是為了等張衍來,等到了人就要走,這錢嘛就能省則省,沒必要花些不相幹的。
殷青筠也不介意,就著角落四四方方的木桌坐了下來。
朱開源要了一壺清茶,兩碟茶點。
不多時,就有夥計將茶和點心都送了上來。
朱開源和鄒邵元兩人並不吃點心,隻一人拿了個茶盤裏倒扣的幹淨茶杯,給各自倒了茶,也不再理會殷青筠。
殷青筠也不理他們,捧著茶,吃著點心,順便把青嵐叫著坐下來,一起專心看起了台上的戲曲。
正值年景,雲樓的戲曲也一改從前的風塵陳調,改成了賀喜吉祥戲。跟之前的一對比,倒覺得庸俗許多,但大堂裏的看客也都買賬,畢竟過年就圖一個喜慶。
隻要不就看見殷府那些事情,殷青筠心情還能稱得上一個好字。
即便是一時失言被朱開誠拘著來雲樓,她心中也還是歡喜的,反正都是玩,隻要不在殷府玩,其他哪裏都行。
不知過了多久,一屈膝終,雲樓頭牌姑娘崔采薇捧著胡琴上了台,台下的看客情緒都很高漲,十分精細崔采薇這一場的錦上添花。
殷青筠看著台上崔采薇端坐在凳子上,懷抱胡琴,麵遮輕紗,一雙含情眸子波光流轉著,饒是女子,也不由被那雙勾人攝魄的眼勾了魂兒。
這雙眼睛,她仍覺得眼熟。
這是朱開誠突然叫了她一聲,她尋聲望過去,才看見朱開誠是看見關氏和張衍出現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陪著夫人說話,你們好帶著張衍?”
朱開誠誠懇地點了點頭,再沒了剛才在街上強買強賣的姿態,隻是微笑著引誘她:“大姑娘行行好吧,你解救世子這一次,他往後都會記得你的好的。要是他以後再欺負你,我和鄒兄可以替他揍他。”
“那還是別了,怎麼能讓朱家大公子為我揍人呢,揍得還是永昌伯府的世子,怎麼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