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了別的大家小姐,光這一句話就能要了命 。
閨中女子還未出嫁,便和男人有了私情,別說家裏長輩容不下,就算容得下,傳到外頭去,名聲也壞了,還能嫁什麼好人家。
尋常人家討個妾室也要問清來曆,何況名門望族帝都貴胄。
其心可誅!
玉淵冷笑一聲,正要開口,有個清脆的聲音搶在了她的麵前。
“你這姨娘也真真是有趣,想男人睡你就直說,脫光了往你男人床上一躺,把腿叉開,不就行了?我瞧你長得也挺好,你男人又不是什麼柳下惠,再心裏裝著別人,也不至於把白白嫩嫩的女人當成個屁!”
“你……”
謝玉湄蒼白的臉陡然間發青一般,抖著嘴唇,目光死死地看著來人,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溫湘踱著步上前,笑眯眯道:“要我說啊,會不會是你做了什麼天打雷劈的事情,傷了你家男人的心。倘若是這樣,這位姨娘可真要好好反省反省自個,我家女郎中可沒閑功夫管你們夫妻倆上床不上床的破事。”
謝玉湄目光閃爍,轉頭看向玉淵,淒切道:“三姐,我們好歹是姐妹一場,你就忍心讓個不相幹的人,來羞辱妹妹嗎?”
“這不叫羞辱,你這是自取其辱!”溫湘毫不客氣的戳穿了她。
謝玉湄呆住了,她想不到這個漂亮的小女孩說起話來,這麼厲害,“姑娘的話,是不叫我活下去了!”
“是你先讓別人活不下去。我家女郎中清清白白金玉一般的人,無端被你壞了名聲,你打的什麼主意,什麼算盤?怎麼著,還打算讓我家女郎中把你家男人請來,勸他睡你一睡?臊不臊啊!賤不賤呢!”
溫湘胸脯一挺:“我若是你啊,還活什麼勁啊,拿根繩子吊死算了!”
“你……”謝玉湄一口氣沒勻上來,眼一翻,暈死過去了。
玉淵目瞪口呆地看著溫湘,心道:沈容的話可真不假,這溫家丫頭說話就是個刺兒,還刺得她怪舒服的。
“看什麼看,被人欺負上門也不知道還嘴,你前世啞巴投胎啊!”
玉淵:“……”不是被你搶了先嗎?
溫湘利索的拍拍手,丟了個鄙夷的目光給玉淵,甩著大辮子跑了。
玉淵直到她跑沒了影,才收回目光,低低的笑了起來。
好姑娘!
……
這場鬧劇是以謝玉湄被抬上馬車收場的。
玉淵回到府裏,把這事給羅媽媽幾個一說,眾丫鬟對那溫湘的好感度蹭蹭的往上漲。
心道有這張利嘴在,甭說一個謝玉湄,就是十個謝玉湄,也不是她的對手。
“人家幫我出了一回頭,總要謝謝,她身上的衣衫都是舊的,身量和我差不多,你們幾個幫她做幾件新衣裳吧!”
玉淵一發話,丫鬟們立刻就動了剪刀,沒幾天,五件嶄新的春衫擺在溫湘的麵前。
小妮子眼睛滴溜一轉,冷笑道:“這算是東家的賞賜,還是那天罵人的好處啊;若是賞,東家給的銀錢也夠了,若是好處,我罵人就圖爽快,不圖好處!”
玉淵懶得跟刺兒說話,扔下一句“愛拿不拿,不拿丟了”就往前頭忙去了。
翌日,溫小妮子穿了件新衣裳,俏生生的在鋪子裏忙活,和誰說話,就不和玉淵說話。
兩人眼神對上,溫小妮子眼白翻出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