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淵等在花廳門口,遠遠見禁衛軍過來,昂起了頭。
“王妃,這把匕首暫時沒收一下。”
玉淵冷笑:“這是我高家先祖的遺物,你暫時拿去可以,若敢給我弄丟了,我要你一家滿門的性命。”
禁衛軍被她臉上的厲色嚇了一大跳,心道:這女人,還真是個潑婦。
玉淵卻懶得再去看他的臉色,目光一斜,衝一旁的亂山道:“來人,把陸側妃和那個賤婢綁了。”
亂山眉心一跳:“王妃?”
玉淵露出一記狠厲的笑,“我安親王府被人欺負至此,還真當我這個王妃是擺設嗎?李錦軒他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我倒要當麵問問,這天下都快是他的了,還想怎樣?所謂手足兄弟,所謂血脈親情,都是一句假話嗎? ”
“是!”
玉淵一撩裙角,從王府侍衛的腰間抽出一長刀,大步向外走去。
江鋒和衛溫見狀,也都提刀跟了上去。
這一幕,把一眾禁衛軍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安親王妃要幹什麼?要殺到福王府嗎?
壞事了,壞事了!
領頭的趕緊把匕首往懷裏一藏,飛也似的衝回宮報訊去。
老管家見人離開,使出吃奶的勁,哼哧哼哧小路攔下玉淵。
“王妃,千萬別衝動,事情……”
“老管家!”
玉淵目中似要滴下血來,“這世道軟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我不鬧一場,你家王爺今日性命堪憂。”
老管家胖臉一沉,“我陪王妃一道去。”
“不用!即刻起,王府派侍衛看守,四個角門皆不許人出入。”
老管家的眼角莫名開始跳個不停,左邊跳完,跳右邊,他咬咬牙,道:“您放心!”
……
“王爺,王爺,大事不好了,安親王妃,安親王妃殺進來了。”
“什麼?”
李錦軒手裏的盤珠一滯,起身背過雙手,沉吟片刻道:“帶了多少人,都有誰?”
“王爺,統共就五六個人,還綁了兩個人。”
“綁的人是誰?”
“一個是陸側妃,一個陸側妃的貼身丫鬟,叫香之的。”
李錦軒勃然大怒,“這瘋女人,她想做什麼?”
來人嚇得頭一縮,磕磕拌拌:“她說,她說想找王爺尋個公道。”
李錦軒眼前一黑,氣得七竅生煙,“瘋婦,瘋婦,把人給我攔出去?”
“王爺……她沒進府,就,就在王府門外。”
李錦軒頭皮炸裂,表情一瞬間變得非常可怕。
權謀之術,又稱明爭暗鬥,如從前他與平王,不管是他恨平王恨得要死,或者平王恨他恨得要死,見了麵都還笑眯眯的。
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腳;你咬我一口,我捅你一刀,不到生死關頭,絕不會把明麵上的這層窗戶紙捅破。
這是規矩,也是做人的涵養。
但這個女人根本就視規矩如糞土,視涵養如狗屁,他李錦軒暗戳戳打安親王一拳,她就恨不得向全天下人嚷嚷:狗日的李錦軒,你為什麼要打我家男人?我家男人哪裏得罪你了?你是不是想做皇帝,所以嫌我家男人擋了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