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書房門猛的被推開,張虛懷氣喘籲籲的衝進來,瘋瘋癲癲道:“李錦夜,成了,成了,我成了!”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一句話。
李錦夜懵:“你什麼成了?”
“我成了,我成了,哈哈哈哈……老子成了!”
李錦夜與玉淵對視一眼,眼裏都是一個意思:這人落個水,瘋了?
李錦夜咳嗽兩聲,“虛懷,你冷靜點……”
“冷靜個屁啊,冷靜!”
張虛懷衝到李錦夜麵前,伸手揪住他的前襟:“快,快,讓青山送我到驛站,今晚我不回來了。”
這一下,玉淵總算是聽明白了,笑眯眯道:“師傅,阿古麗答應你了?”
張虛懷嘿嘿嘿笑三聲,沒理她,一腳踹在李錦夜腿上:“你個王八羔子,快啊,讓青山來背我啊!”
李錦夜不跟瘋子一般見識,朝青山看了一眼,後者立刻曲膝蹲下來,“太醫,別踢我家爺啊,小的背你就是!”
張虛懷迫不及待把李錦夜一推,轉身“趴”的跳到青山背上,“快,追上她,她飛了!”
什麼叫她飛了?
敢情這世間男人女人遇了情情愛愛,都跟入了魔似的?
謝奕為很失禮的翻了個白眼,真的,他忍不住了。
玉淵更是笑倒在李錦夜懷裏,上氣不接下氣,不得不說,她師傅真的是個奇葩,談個情說個愛,也異於常人。
書房裏剛剛凝重的氣氛一下子鬆緩了下來。
李錦夜手幫玉淵順氣,目光卻向謝奕為看去,“三爺,剛剛忘了說了,還有一個他。”
謝奕為愣了愣,斂了所有的神色,鄭重的道:“王爺心有兄弟朋友,是好事,可……”
“三爺,我不想活成個孤家寡人。”
謝奕為咬了下唇,眼露暖色。
寒先生臨終前說,飛鳥盡,彈弓藏,讓他功成名就後及時隱退。如今看來,是不需要了。
就衝這一句,這位就算登頂,也不是那種人。倒是自己,行事太急了。
“如此,我便先回去了。”
“我送三爺到門口。”李錦夜鬆開懷裏的女人,柔聲道:“我去去就來!”
玉淵還沉浸在前麵那樁喜事中呢,壓根沒聽到剛剛他們說的話,乖巧的點點頭。
李錦夜把人送出院子,回首看了眼書房,壓低了聲道:“有件事兒,我想與三爺說一說。”
謝奕為見李錦夜要送出來,就知道是有話要避開玉淵那丫頭,忙道:“王爺請說!”
“漢代衛子夫一案,三爺可聽過?”
謝奕為心裏忽的沉了沉:“王爺想仿效……”
李錦夜點點頭:“此事我沒動手,就是因為太過陰狠,怕折了壽,想聽聽三爺的意思?”
謝奕為將手折在身後,目光因燈籠的光而染紅了:“不瞞王爺,這一計也是我想的,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王爺若下不了手,就交於我罷。”
李錦夜眼睛微微動了動,“先放心裏盤算著,等你們大婚後再說。”
“是!”
“說起大婚的事情,三爺對沈五姑娘可還滿意?”李錦夜話峰突然一轉。
“王爺為何這樣問?”
李錦夜喉結上下滾了幾下,終是淡淡道:“無事,也盼著三爺琴瑟合鳴,這是阿淵最大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