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夜進宮後,青山和亂山就不見了蹤影,再出現卻是在謝奕為的身後……
玉淵想到李錦夜臨了說的那句“我也不是全無準備”,心裏微微篤定了些。
她上前:“三叔,走,一起去看看世子爺。”
“嗯!”
“王妃,三爺。”小廝去而複返,“永昌侯夫人和三奶奶來了。”
玉淵對上謝奕為的目光,做了一個點頭的動作,這是讓他見一見的意思。
謝奕為沉默片刻,繼而無奈的點點頭,“把人請去花廳,讓她們略等一等,先去看蘇長衫。”
隻要三叔肯見,先看誰,後看誰玉淵都無所謂,隻是他突然直呼世子大名,讓玉淵有些稱奇。
兩人走進廂房,蘇長衫在片刻前剛剛醒來,正睜著兩隻大眼睛看著帳頂,臉上沉沉的,沒了往日的嬉笑。
玉淵上前扶脈,他的眼珠子幽幽的轉過來,沒落在玉淵身上,落在了她身後的人身上。
謝奕為無言以對了片刻,慢慢走過去,輕輕地笑了一下,垂下眼,問玉淵:“如何?”
玉淵收回手,問:“胸口疼不疼?四肢有什麼感覺?想不想吐?”
蘇長衫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然失了聲,眼神頓時慌亂起來。
“不礙事!”玉淵忙道:“你不是失了聲,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你隻用點頭,搖頭來回答我,胸口疼嗎?”
蘇長衫點點頭。
“四肢疼嗎?”
他又點點頭。
“想吐嗎?”
他搖頭。
玉淵深思了一會,抬頭對謝奕為道:“三叔,都是正常的反應,傍晚前我來施針,七天後,他就能坐起來了。”
謝奕為心中舒了口氣,低頭,對上蘇長衫的眼睛,“你好好歇著,我去見個人,一會就來。”
說完,他移開視線,轉身拄著拐杖就走。
蘇長衫用眼睛追逐著他的背影,心中漸漸黯淡下去,心裏一陣無來由的難過。
哪知,謝奕為走到門口,猝然扭過頭,沒頭沒尾的添了一句:“來陪你!”
像是心裏點了一束煙花,蘇長衫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
玉淵心裏存著事,完全沒查覺到兩人之間暗流湧動,倒是一旁大慶、二慶,幾乎熱淚奪眶。
三爺對世子爺
真的不一樣了!
……
花廳裏,喬氏趁著丫鬟不在,沉著臉數落沈青瑤。
“三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做妻子的無論如何得來瞧瞧,他怎麼對你是他的事情,你做到問心無愧,才不落人口舌。”
沈青瑤低頭,不吭聲。
喬氏又道:“身為女子,凡事不能太要強,該低頭時要低頭,你這頭低下去了,讓三爺心裏舒坦了,他就回頭了。你這邊也僵著,他那邊也僵著,這得鬧到什麼時候?”
說到這裏,喬氏歎了口氣,“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也是為了你好,才與你說這番話。”
沈青瑤抬頭,冷冷地看著喬氏,道:“既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母親就別管了,我知道對錯,也知道好壞。”
“你……”
喬氏簡直氣了個倒仰,心說:見過不知好歹的,沒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
罷罷罷,就當她好心喂了驢肝肺!
“王妃到!”
“三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