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等護院趕到他便撒腿就跑,拚了命的往外麵逃,隻要抓不到便沒了把柄,隻要事情辦好了,有管家撐腰這護院就算是想要再找麻煩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
耳邊的風在呼嘯,雪瘋狂的砸在臉上,二人就這般一人追一人跑的在府裏穿梭著,好在府裏現在近乎沒人,到沒有人去擋餘知白的路,很快便跑出了大門口。
出了門便是街道,此時街道上人很多,誰也不會注意從這府院裏跑出個人來,餘知白拚命的在人群裏穿行,即便是後麵的護院已經沒有再追他還在拚命的跑,很久很久他沒有這樣痛快,不知道跑了多少路,終於是跑不動了,他停在原地氣喘籲籲。
休息了一會兒,確認那護院沒有追過來,餘知白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從沒在這梧州城中逛過,根本不認識路,這要怎麼回去,此時街道上滿是人,即便是憑借著一點零散的記憶也找不到路,隻能是憑感覺的跟著人群瞎逛。
“小兄弟~第一次來梧州城吧~”
突然一個粗獷的聲音出現在其耳邊,他轉過頭來倒是嚇了一跳,那人幾乎把臉貼了過來,一個絡腮胡子的男人正一臉笑意的盯著自己。
餘知白點了點頭,他已經習慣了不說話,即便是麵對陌生人,心裏則是想,這街上人來人往,為什麼這個男人會注意到自己。
“我家小姐想見你一麵,不知可否賞臉~”
絡腮胡子又笑了笑,一副很誠懇可靠的樣子,這話讓餘知白措不及防,小姐?想要見自己?他一個慌不擇路逃出來的奴隸,又何時認識過什麼小姐,他果斷的搖了搖頭。
“小兄弟不要害羞,我家小姐國色天香,她說是遠遠瞧你一眼就看上了,隻需要見一麵,隻需要見一麵~”
說著便雙手握住了餘知白的雙肩,頓時一股力道傳來,餘知白隻感覺兩個胳膊已經被死死鉗住根本動彈不得,那男人把他往前推,他也毫無辦法,心裏則是又怕又慌,沒想到躲過了護院又碰上這麼個絡腮胡子。
“怎麼這麼慢~一晚上就抓了這麼個貨色?呆頭呆腦的,能值幾個錢?”
男人七拐八拐的把餘知白帶進了一個無人黑巷,走到死角時朝著邊上的一個木門踹了三腳,一個女人提著燈籠從裏麵出來了,用燈籠照了照後語氣裏都是不高興。
“能抓到就不錯了!今年競爭對手太多了!好幾個都被搶了~”
他口中的競爭對手自然指的是其他的奴隸販子,這種人多熱鬧的時候自然也是他們做生意的最佳時間,尤其是餘知白這種脖子上明顯有奴隸印記的,一上街就能被數十雙眼睛盯上,絡腮胡子還算是下手快的,再晚一會兒就會被別人捷足先登。
“行了行了~梧州城生意不好做~開年換個地方吧,坐吃山空遲早餓死~”
女人顯得有些無奈,幹這一行已經有幾年,梧州城一直是他們的據點,這幾年似乎奴隸販子越來越多,甚至還出現過同道之間的血拚,生活起來是越發的難了。
“走吧走吧~趕緊的~”
男人催促著,餘知白依舊是沒有說話,他倒是能聽出來自己是碰上不該碰到的人了,關於奴隸販子他倒是聽人提起過,專幹倒賣走失奴隸的事情,賣給一些需要的人家,陪葬也好,當下人用也好,隻要出手死活不管。
女人從門裏牽出一匹老馬來,又掀開蓋在巷子一側的黑布,正是一架小馬車,拴好馬之後,餘知白被綁了手腳扔到了馬車裏麵,女人同樣進了車廂,男人跳到前麵趕馬。
沒過多久餘知白就聽不見嘈雜的人聲了,顯然是已經離開了梧州城的主城區,這一日除夕,四處城門都隻留了少量的人把守,對於進出的人也幾乎不查,馬車很順利的出了城直接朝著遠離官道的小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