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懸崖前的餘知白麵無表情,已經確定不是在做夢了,每次摔到底部便會重新完好無損的站到懸崖之上,如此往複已經二十餘次。
粉身碎骨再也不是無感,而是銘心刻骨的疼痛,即便是回到崖上依舊會因為那種記憶的痛楚而汗流浹背。
無路可走隻能往下跳,這是餘知白得出的結論,加之此前聽到的那些話語,明擺著就是要他不斷地跳下山崖。
“前輩!”
餘知白開口,使出了吃奶的勁,這兩個字回蕩在周圍久久才散去,自己都有些發愣,這是說話了,他終於說話了。
“我這是……”
他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開口說話,卻是在這數十次墜崖的過程中將那壓在胸口的千斤巨石給挪開了。
“現在能明白了?”
那聲音再次響起,如餘知白所料,這名為靈均的荒神,一直都在暗中觀察著他。
“前輩,我為何會在這裏,我記得我明明~”
“你明明墜落山崖是吧~”
“是~”
聽得出來靈均知曉餘知白此前經曆過什麼。
“能入得此境之人,必須滿足三點,一是心無牽掛,二是懷揣龜甲,三是墜崖而下。”
這是靈均對於傳承之人的底線,原本在最初的時候,進入通明玄天的條件更為苛刻,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不得不再三降低標準,甚至不惜在龜甲之上刻上極具誘惑的字眼,將其置放於極品礦藏之中就是希望被人發現。
餘知白細數這三點他都能對上,就因為這幾點卻能讓一個必死之人好端端的站在這裏,這必然是仙人手段。
“前輩是仙人嗎?”
餘知白此話一出,便聽到靈均那狂放不羈的笑聲。
“哈哈哈~仙人?你說的是那些仙奴吧,一群實力卑微的奴仆,如何與荒神相比?”
靈均話裏滿是不屑,仿佛在說自家的一條看門狗一樣,事實也是如此,所為仙人在大荒時期就叫仙奴,這是一個特別的種族,他們不似普通生靈一般弱小,生來就有較為強悍的實力,當然這些實力在荒神麵前還是不值一提的,他們崇尚力量於是願意追隨於荒神,甘當奴仆,於是便喚作仙奴。
“仙奴~前輩,荒神是什麼樣的存在?”
餘知白對於此言頗為震撼,通天徹地的仙人在對方口中喚作奴仆,那荒神豈不是難以想象的強大。
“吾輩自稱荒神,是大荒初始便存在的先民,而後大荒演變才誕生了諸多族類,而這其中便離不開神族的拓荒,還有此前提到的天魔一族同樣也是先民,隻不過他們並非誕生於大荒,而是從域外而來,天魔則是在不斷地對大荒進行破壞,其中的緣由不得而知,直至雙方爆發了一次全麵戰爭,那一戰大荒崩裂,幾乎是同歸於盡,大荒也一分為二成就了如今的天地。”
靈均在回憶,簡短的話語將天地的起源以及諸族的由來都說得明明白白,聽的餘知白震驚萬分,他從未想過天地之前還發生過這般驚世駭俗的事情。
“前輩,凡人也能成神?”
餘知白現在是明白了這些稱呼的意義,但轉念一想,靈均是要自己成就荒神,而在其描述之中荒神又是大荒初始就已經存在的種族,他一介凡人真的能成神嗎?再者凡人修行想要成仙比登天還難,若是要成為遠超於仙族的神,那又是一條什麼樣的路。
“嗯,倘若諸神尚在,凡人成神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如今諸神隕落,那些力量又重新回到了天地之間,如此成神便有望,我這麼說你可能不懂,但絕非虛言,你隻要按照我說得去做,成神是早晚的事。”
靈均說得肯定,餘知白心裏激動萬分,一個一直活在最底層的奴隸,內心對強大的可望是必然的,隻有強大了才不會受人欺辱,隻有強大了才能脫離奴隸的身份,總而言之,這個神他必須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