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錯不錯,三目天狼,小夥子好運氣啊~”
老頭見到風祁的真身後似乎是有些驚訝,拍了拍餘知白的肩膀就進了車廂,他還有傷得修養。
“前輩認得?”
餘知對風祁使了個眼色,而後也跟著進了車廂,老頭不趕車風祁倒是輕鬆多了,它現在對老頭可是很警惕小心的,於是便一口咬住韁繩開始在雪地之中奔跑起來。
“自然是認得,上古凶獸嘯天的血脈,萬中無一,覺醒後有三目,可看穿迷障,迅敏無比,尤其是那副爪子,削鐵如泥。”
老頭靠在車廂的一側又喝起酒來,他那葫蘆仿佛永遠都喝不完似的。
“這麼厲害~”
餘知白倒是對此一無所知,隻當風祁是一頭狼族異種,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來曆。
“不止不止,那嘯天傳說有三頭九目,就算是對上仙人那也一口一個不在話下,當然傳說這種東西多半摻水,不過有這樣一頭奇獸認你為主,那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老頭似乎是打開了話匣子,他自然是知道剛剛餘知白和風祁都在後麵偷看,直到白衣男釋放威壓他才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前輩說得是~”
餘知白看上去心事重重,畢竟剛剛發生的事情還在他腦海之中久久不能散去,眼前這位風蝕殘年的長者,絕不是尋常普通的車夫,極有可能是傳聞中的修仙者。
“小夥子~問句不該問的,你走的是什麼道?”
老頭突然很認真的問餘知白,他很清楚以風祁的實力是扛不住那強烈的靈氣威壓,之所以現在這一人一狼都還好好的,問題自然是出在餘知白身上。
他年輕時曾經修行有所成就,被人尊為仙師風光無限,所以一眼也能瞧出餘知白身體裏沒有半點靈氣,絕非修仙之人,能抗住靈氣威壓的原因便隻有一種解釋。
“道?前輩,我們走的不是官道嗎?”
餘知白並不太理解穀星雨的意思,但話一出口顯然是覺得對方並不是問這個。
“這是老夫的道~”
老頭身手一招,那黑刀便不知從何處飛入車廂之中,懸在二人麵前,這樣近距離看去,老頭的這把刀通體黑的如墨,丟到碳堆裏找不到的那種,但刀身卻是被一層淡淡的金色氣息所包裹,神奇的很。
“六歲上山,九歲拜師,十一歲入練氣,二十歲築基,三十歲結丹,挑戰風雲十九州,四十歲破太環禁地丹毀,無緣奉天閣,自此枯坐山中悟道,五十歲再戰太環一刀破之。”
老頭這是在訴說自己的往事,雖然不知道這練氣、築基、結丹是怎麼一回事,但餘知白很清楚能夠挑戰風雲十九州的都是什麼樣的存在,那都是凡人都熟知的傳說。
奉天閣,上承仙界,下統眾生,其下有風雲十九州,據說每一州都有一處禁地,由此州最強的修仙門派鎮守,眼前的老頭居然能夠一刀破了其中一處,若不是此前他展現出的實力餘知白絕對會認為他是在吹噓,吹破了天的那種。
“後來呢~”
餘知白見老頭停住,等了良久也沒有繼續往下說。
“破太環之後,被奉天閣下令誅殺,家破人亡,滿族無一幸存,就連當年拜師的山門也成了一堆廢墟~”
老頭咬牙切齒,餘知白不能體會這其中的情緒,但卻能瞧出老頭表情之中的悲涼。
“為什麼?不是說挑戰了風雲十九州就有機會進奉天閣嗎?”
餘知白不能理解,明明是蓋世強者,應當被世人敬仰,順理成章的去往更高的位置,怎麼就會被奉天閣誅殺,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已經不是修仙之途……而是通神之路~”
老頭頓了頓終於還是說出了口,神這個字似乎就不應該存在,奉天閣自然是發現了穀星雨當時的異常,這才有如此動作,他們不允許有人和事與這個字沾上半點關係。
“通神~”
餘知白嘴裏念叨著,他算是明白了此前管家掌摑前來交易的人是什麼原因,正是靈均刻在龜甲之上的那個神字。
“僅僅因為這個?”
餘知白有些不能理解,他不能明白靈均口中的仙奴為何會背離原本的主人,甚至要抹去神在天地間的一切痕跡。
老頭點了點頭,就算是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僅僅因為他走出了一條沒人走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