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096章 大海是最孤獨的(六更)(1 / 2)

首先,四獸介紹的是自己,他是炮手,偶爾也充當瞭望員。

坐在四獸右手邊,一個有些微胖,灰色卷發,經常喋喋不休的少年,名叫石子,是船上的航海士兼瞭望員。

石子右邊就是鷹叔,鷹叔再右,是個性格沉默,渾身纏繞著密密麻麻藍色繃帶的怪人,叫做鐵飆,在船裏沒有固定職位。

四獸雖然說得很隱晦,但宇長生聽得出來,這個鐵飆是個實力不在鷹叔之下的高手,在船上的作用,自然就是負責戰鬥。

鐵飆右邊,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小嗚和小嚶,據說是船長當初撿到的她們,因為剛撿來的時候一個嗚嗚哭,一個嚶嚶哭,所以得名。現在她們兩個是船裏的主要醫療人員和後勤人員,特別是小嚶,做的一手好飯菜。

在雙胞胎姐妹右邊,坐著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大叔,留著莫西幹發型,不停地講著笑話,逗得眾人捧腹,看起來是個非常活躍的家夥,他是船上的舵手兼炮手,被叫做瀟灑哥,據說槍法也很準。

宇長生聽完四獸的介紹,又打量了一下眾人。

大家除了沒人搭理自己這個新人外,氣氛非常活躍,吆五喝六,觥籌交錯。

宇長生也學著他們的樣子,撕了一大塊肉扔進了嘴裏,和眾人碰了碰杯,鷹叔的大力對撞讓杯中的酒全都灑了出來。

雖然這些人都是陌生人,但宇長生竟突然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暖意。

看來這艘賊船,還真是有點意思。

唯一奇怪的是,大家似乎全都無視著宇長生的存在,但隻有一個人例外,這個人就是鐵飆。

鐵飆一直盯著宇長生。

宇長生的目光與之交彙的時候,鐵飆也沒有閃避,依然是死死盯著。

鐵飆不怎麼愛說話,也不怎麼吃東西,但很愛喝酒,偶爾聽到瀟灑哥講笑話的時候,也會咯咯咯笑幾聲,目光雖然一直停留在宇長生的身上,但目光竟然是柔和的,並無敵意。

宇長生也沒有太在意,畢竟船上的朗姆酒,甘醇可口,實在讓人無法去想其他的事情。

宇長生沉浸在美酒的芬芳中,竟似有些醉了。

要知道,宇長生自認為自己的酒量不錯,極少喝醉。

宇長生立刻心生警惕,趕緊催動咒力,是咒力裹住了腹中酒,同時連忙掏出旱煙筒,毫不避諱地抽了起來。

席間很多人也都在抽煙,鷹叔也抽,自然也沒有人責怪宇長生。

宇長生通過咒力再次感知了一次杯中之酒,發現這酒確實沒有問題,隻是自己多想了,於是連忙將酒順了下去,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

鷹叔朝宇長生這邊微微點頭,高舉起酒杯,喝道:

“來,再幹一杯!”

宇長生端起酒杯,也是趁此機會才清晰地看清楚了鷹叔的麵貌,他生著盤虯的胡子,長發擋住了右臉,一條貫穿麵頰的傷疤像黑色的霹靂。

鷹叔高大的身軀被暗藍的風衣裹挾,卻還是擋不住他那若隱若現的假肢。

宇長生舉杯,再次痛飲。

吃飽喝足後,眾人紛紛起身離去,鷹叔扭頭看了一眼宇長生,大嗓門再次嚷了起來:

“臭小子,你留下,好好收拾一下!”

宇長生應了一聲,也規規矩矩地照做了。

畢竟,這對於一個新人來說,不算什麼過分的要求。

其他海盜回到了一間大船艙裏打牌,瀟灑哥則跟鷹叔低聲耳語了幾句,鷹叔感到有些驚訝,兩人匆匆忙忙地趕到駕駛艙,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宇長生收拾好殘局後,又回去把甲板很快打掃幹淨了,不過酒勁兒卻並沒有被冷風吹散,反而醉意更濃。宇長生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準備好好睡上一覺。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明明上了一艘賊船,但他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常年野外求生的他,對危險的警惕性幾乎已經成為他的第六種感官,可以隨時隨地幫他預測危險,但在這裏,他察覺不到絲毫的危險。

這些人,竟然給他一種親人般的感覺。

這種感覺,莫名其妙!

宇長生深吸了一口煙,醉意上湧,旱煙筒啪嗒掉在了地上,他也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香甜,醒來的時候,宇長生口水淌滿了枕邊,眼前一片漆黑,隻有淡淡的月光順著窗縫透了進來,似乎已經是晚上了。

宇長生走出了船艙,其他人似乎還在打牌,不斷傳來陣陣罵聲和歡笑,一道道幽光也散落在了甲板上麵。

宇長生的肚子咕咕叫,但顯然這些人已經吃過了晚餐,並且沒有叫自己。

海風飄渺,鷗聲斷斷。

皓月沒有了雲霧的阻擋直撲到了宇長生的臉上,月是海上唯一的燈。

“喂,你在看什麼?”是那個少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