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沈惜還是夜禦霆,他們都沒有對許月容提過丁蔓已經死了,更沒有告訴許月容,丁蔓的死很可能就是沈淵造成的。

對於沈家那邊的事情,沈惜早已不想讓媽媽知道太多,能切割就切割,但是許月容現在這席話,還是傷到沈惜了。

沈惜一直都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她以為媽媽也是,卻發現,她不是。

對於沈淵,她竟然能說原諒。

而對於無辜的沈知星,許月容把她對丁蔓的恨,全部都加在了沈知星身上。

要恨,可以,那麼連沈淵一起恨,憑什麼還能說出一家團圓這種話來?

沈惜覺得惡心。

周正現在非常聽沈惜的話,很快調度人手,開始監控沈淵。

沈惜則一天都沒有離開病房,就坐在這裏看著許月容。

傍晚,沈惜困乏地在躺椅上睡著,隱隱約約聽到像是有人說話,她睜開眼睛,是夜禦霆。

許月容正在問夜禦霆事情。

夜禦霆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聲音輕和沉穩,許月容問什麼,他答什麼。

“所以,你和小惜現在並不是法律上的夫妻。”許月容道。

“嚴格來說,的確不是。”夜禦霆道。

沈惜想要出聲,但是不知道他們兩個人聊到了哪個程度,比如,夜禦霆有沒有將他是之前的“厲梟寒”告訴許月容。

卻聽許月容這時道:“那最好不過。”

“伯母最好不過的意思是指?”

“我不希望小惜嫁給你,”許月容目光看向電視,“你們兩個人,不般配。”

夜禦霆臉上神情沒有半點波瀾,依然還是沉穩冷靜的模樣:“這隻是伯母的不希望,但小惜一直是一個有主見的姑娘。”

“如果我執意不答應,我相信她會聽從我。”

“這樣,”夜禦霆唇角一勾,露出一抹笑,“伯母你覺得我哪裏不夠好,我改。”

沈惜心下動容,深深地看著夜禦霆。

他這樣身份地位的人,在她媽媽麵前如此謙卑恭敬,甚至,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是你不好,”許月容道,“是小惜,我們家裏沒錢,身份也卑賤,配不上您這樣的大老板。”

“我從來沒有這樣認為過。”

“你認為或不認為,都不重要,”許月容神情冰冷,“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沈惜終於忍無可忍:“媽,你在說什麼?”

許月容和夜禦霆同時朝她看來。

沈惜坐起來:“你為什麼要對我的感情指指點點?”

“媽媽這是為你好。”

“貶低我,辱罵我,等於為我好?”沈惜笑了,“這算是什麼為我好?”

“你應該找個簡簡單單的人一起過日子,而不是去涉險這麼大的風波,嫁什麼豪門。”

“我不是豪門。”夜禦霆道。

“我不管你是不是,你的財富程度,是我們十輩子都趕不上的,”許月容看向夜禦霆,“你放過小惜吧,我和小惜回去,我們自己照顧自己。”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沈惜起來拉起夜禦霆,“我們走。”

“你就那麼貪財,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攀龍附鳳!”許月容對沈惜叫道。

沈惜覺得她不可理喻到極點,但是沒有跟她頂嘴,拉著夜禦霆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