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
與設想完全不一樣的是，遭遇夜襲，突利部並沒有做出應有抵抗。
當隴西兵卒嘶吼著破開營地大門，緊隨主將步伐大肆劈砍時，懵圈的突厥人先是一愣，隨後撒丫子奔向馬廄，各自跨馬急馳，驚慌之下，作鳥獸散。
看著亂糟糟的軍營，楊爽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不經意的轉身，卻看到哥舒連山麵帶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回事？”
“啟稟將軍，聽他們叫喊，似乎以為是隋軍攻來了！”
“嗯？”
楊爽微微錯愕，旋即看向扯著嗓子咋呼，手中卻沒什麼動作的隴西兵卒。
“殺胡狗，做萬戶侯！”
“血灑邊疆，為了吾大隋榮耀！”
“大都督說了，活捉突利，賞萬金！”
窩草！
我特麼什麼時候說這些了？
楊爽呆若木雞。
·······
“可汗！可汗！快醒醒！”
華麗非常的王帳中，一名貌美侍女帶著滿麵驚恐，使勁搖動宿醉不醒的突利。
“何事？！”
“可汗，隋軍攻來了！”
“唔？那就打回去！”突利毫不在意擺手，將侍女推到一旁，倒頭繼續酣睡。
可僅僅過了數息，他猛地坐起身來，“什麼？隋軍？怎麼可能？！！”
“回大汗，確實是隋軍！聽外麵勇士說，對方喊的口號是西域大都督！”
“那個擊潰阿波，拿下吐穀渾的馬賊王？”突利雙目滾圓，揪住侍女領口的雙手忍住不再度加大力氣。
“是，是他！”
“他不是失蹤了麼？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對西域大都督的事跡，突利早有耳聞，甚至還花重金，從大興城吏官手裏買來一副肖像。
那威武不凡的雄姿印上心頭，早已取代草原最勇猛的戰士，紅袍大力士！
侍女自然無法給出答案，而突利此刻也沒時間去考慮這些，因為忠心的侍衛們，已經備好戰馬。
“先撤！”
人的名，樹的影，對數次活捉阿波、達頭的狠人，突利此刻根本興不起絲毫戰意。
········
“突利就這樣跑了？”
隴西兵卒不足五百，對擁兵數萬的突利根本形不成突襲效果，除了扯著嗓子幹嚎，從夜襲到結束，兵器都沒有沾到血。
楊爽有點難以置信。
如果草原上的胡人都這麼廢物，中原還用得著築造長城，花費數千年進行抵擋麼？
似乎最終的最終，仍舊沒能抗住鐵蹄的踐踏，兩度淪陷，一次是成吉思汗，一次是多爾袞。
“將軍，遊俠兒軍團如何安排？”
夜襲看似簡短，實則繁瑣漫長，從發起進攻，到突利部主力向南退卻，已經過去個把時辰，而後續待命的遊俠兒軍團，也行動起來。
與設想不一樣的情況，令楊爽念頭急轉，不多時，其眼神一亮，開口道：“楊阿五，你領隴西兵卒與遊俠軍團對突利部進行追擊，記住，在天亮之前，隻進行步步緊逼，盡量收繳戰馬，待天亮後立刻返回！”
“明白！”
“通知奴兵，立刻進入突利部大營，換甲換旗，埋鍋造飯，一個時辰後，進攻隋軍大營！”
一旁的哥舒連山先是迷茫，旋即恍然，“將軍，您是想？”
“不錯！突利，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