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和翠花一走,窯洞裏便安靜了下來,穀梁珞拿起翠花留下的兩塊石頭把玩,這是用來生火的,但是穀梁珞不能確定她能不能正確使用,鑽木取火她倒是做過,但是用石頭生火,她就不懂了,甚至都沒見過。

“葉拂城,你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嗎?”穀梁珞晃了晃手裏的兩塊石頭。

葉拂城:“大約是給王妃打壞人用的。”

葉拂城說的一臉認真的,但是穀梁珞卻是聽出了其中的揶揄味道來,感情這個人,剛才在大虎家裏的時候,是看到她藏在被子下的石頭了呢!

想到這裏穀梁珞才忽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來,剛才那個狗子給葉拂城吃了藥!

她瞬間警惕地看著葉拂城,身子還往外挪了挪,“你剛真的吃了那藥丸?”

“嗯。”葉拂城回答的幹脆,臉上也隨著這一句回答而開始慢慢泛紅起來,他的眼神更迷離了,就像一汪清泉縈繞了濃霧,時而看到盈盈水光,時而卻什麼也看不見。

穀梁珞以前中過類似的藥,所以她能想象出藥性發作時帶來的痛苦是怎麼樣的一種煎熬,可從翠花家裏中毒開始到現在,過去的時間明明也不短了,葉拂城卻沒有半點過激的反應。

於是她雙手覆在地上,半個身子探過去,一邊仔細觀察著葉拂城的細微變化,一邊再次確認:“那你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嗎?”

“假藥。”葉拂城笑著回答,除去那臉上明顯的傷痕和虛弱,倒是跟之前在長熙王府時候差不多。

這是穀梁珞第一次這般近距離地,認真的看葉拂城的笑容,他的唇很薄,不笑的時候輪廓很明顯,一旦笑了,便像是看到一朵嬌豔欲滴的花兒,慢慢綻放出一個春天來,看得很舒服。

當然這是僅適用於隻看嘴巴,如果連著這一整張臉看的話,明明迷人的嘴巴配上那時刻都透著狡猾的眼睛,便成了一副高深莫測的畫,有時候看著爾雅溫文,有時候又神秘莫測。

“王妃莫不是怕本王會做什麼事嗎?或者說,王妃希望本王做什麼?”葉拂城一邊端正了坐姿,一邊又將廣袖往兩邊甩開,將手相互探到袖子裏去。

莫名又被葉拂城調侃了幾句,穀梁珞忍不住也回了一聲冷哼,上下眼在葉拂城身上瞟了一個來回,才說:“王爺就算想做什麼,那也得有那個能力!”

別怪她毒舌,她就是要狠狠地揭露葉拂城的傷疤,被救後的這幾天,就她一個人是醒著的,葉拂城倒是好,昏迷著什麼也不用管,她可苦了,一邊要想著到底是誰要毒殺他們,那比賽時候的暴亂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一遍還時刻擔心著會不會有人趁機來謀殺他們。

穀梁珞本以為時隔這麼久之後被再提痛處的葉拂城會惱羞成怒,她還想著能看到葉拂城一副“討厭她卻弄不死她”的模樣呢。

誰知道對方給她的反擊竟然殺傷力那麼大。

隻見葉拂城被穀梁珞奚落了,嘴上還是銜著笑容,一臉的溫柔看著穀梁珞,然後在下一秒便臉色一變,那鮮紅的血液如凶猛的毒蛇瞬間從兩片蒼白的薄唇之間擠出來,眼前一片血色侵染,竟比外麵的桃花還要鮮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