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攀上雲端時,那靈骨花完全綻放,毫不設防的姿態誘得靈識持續深入,與花蕊交融。
熟睡中的祁時突然接收到一段不屬於自己的情緒,帶著無邊的歡愉和沉淪,讓她腰間一陣發麻。
但那種情緒並不十分濃厚,像是隔著一層虛無的毛玻璃屏障,影影綽綽的辨不分明,但那股情/動緩慢而持續的傳導到她腦海中,並引起生理上的反應。
春夢?
不像。
她否定了這個想法,在隱秘的快/感中探查了一下自己,結果發現纏繞住靈骨花而無法掙脫的神識。
祁時突然想起自己有次無意間觸碰了那朵靈骨花後鄒瑜的反常反應,當時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隻以為是拿捏住了他的弱點,沒想到——竟還有如此妙用。
就是不知道,她的情緒是否也能傳過去。
雖然有些厭煩能夠感知他人的情緒,或是被別人感知,但……
誰沒許過更換性別、體驗另一方的快樂的心願呢。
她清醒之後,纏住那花的靈識非但沒有撤去,反而變本加厲了起來。
祁時不著痕跡的控製住自己的靈識,將與花蕊交融的靈識更往深裏融合,可以感覺到隔在兩人之間那層玻璃逐漸變薄變透明起來。
忍受了一瞬間的刺痛,她將那縷靈識分出來,蟄伏在花蕊中。
靈骨花被愛撫的感覺,真的很舒適。
自從穿越過來後,祁時大半年沒有過放鬆過,不可避免的裙間濡濕了一小片,她探出指尖,逐漸攀上雲巔。
過了片刻,帶著幾分饜足,祁時捏了個清潔術,換了身衣服。絲毫不管還在緩慢傳導過來的歡愉,徑直掐斷了連接,並將靈識抽離開。
推開門,祁時視線緩緩下移,挑了挑眉。
視線所及,是柔軟的黑發發頂和隱藏在發絲間的一雙毛茸茸的獸耳,那對耳朵正因為氣流波動和開門的聲音而輕輕抖動著。
胡子安端莊地跪坐在門口,安靜的等候著。看到她出來,他狐耳微顫,聲音細弱,“主,主人,靈食已經做好了。”
祁時伸手扶他,就聽見隔壁房間門也開了。
鄒瑜也換了身更加精致的藍底黑紋的衣袍,發絲間帶著微潮的水汽,眼尾還有些發紅。
驟然看見她,他柔和的目光慌亂了一瞬,帶著些羞赧與難為情,卻沒有被冒犯的不悅。
察覺到祁時正彎腰要扶胡子安,他上前一步,率先將胡子安拉起來。
“既然飯做好了,那就嚐嚐他的手藝?”
祁時收回手,視線在低著頭的胡子安和正微笑著看她的鄒瑜身上一帶而過,“那走吧。”
胡子安貼心的在甲板上布置了一番,搬了個桌案,墊了些軟墊,做好的飯菜正以術法保鮮。
飯菜還挺豐盛。
祁時率先坐下,鄒瑜在她左邊落座。
她挽了挽袖口,招呼著胡子安也坐下,後者怯怯地跪坐在她右邊,不敢坐實。
她拿起一雙筷子,在胡子安期待的目光下嚐了一口。
“嗯,不錯。”
聽到她的誇獎,胡子安低下頭,露在衣領外麵雪白的天鵝頸紅的通透。
胡子安貼心的為祁時布菜,拿了一雙新筷子,袖子挽的有些高,露出了纖細的皓腕和一小節手臂,在祁時眼前晃悠。
鄒瑜暗自咬牙,看了一眼祁時,後者正垂眸,專心的吃飯,不拘碗裏的飯菜是誰夾的。
他也拿了雙新筷子,趁她還沒注意到胡子安,給祁時夾了點菜,“嚐嚐這個。”
“主人……這靈蘑也很好吃,還是仙君親手切的呢。”
鄒瑜的聲音像是提醒了胡子安,他抬眼看了看鄒瑜,像是不敢居功似的,把鄒瑜沾了手的菜介紹了一下。
看到靈蘑,鄒瑜手下的動作僵了一下,想起了什麼似的,慢慢紅了耳根,玉白的皮膚上染上了一片紅霞。
“嗯,辛苦你了,沒想到你也會做飯。”
祁時不鹹不淡的誇了一句,鄒瑜帶了幾抹笑意,看著她的目光柔和而真誠,“之前我沒有吃飯的需求,但是……”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得太直白,“我會努力去學的。”
“唔。”
競爭是一種很微妙的氣氛,鄒瑜全程沒有正視過胡子安,他們之間明明沒有唇槍舌劍,卻如同平靜海麵下深藏的暗流,正在不動聲色的翻騰纏鬥。
祁時不置可否的應了聲,擋住二人夾菜的手,吃飽喝足後有些懶洋洋的,“別加了,我吃飽了。”
她盤腿坐在甲板上,懶散的伸了個懶腰,消消食,然後打算練劍。
胡子安把碗盤收拾幹淨,又送回廚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