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卓老夫人,有沒有想過什麼類型的女人,才能當好卓少夫人角色?”記者們唯恐天下不亂,既然老夫人不承認,他們倒也直截了當。
“當然要找門當戶對的,最好溫柔一點,體貼丈夫,我想我兒子應該能找到這樣的女人。”連城玉說這句話時,眼神緩緩透出精光,“如果有適合的名門閨秀,幫我物色一下,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記者知道她在開玩笑,“卓老夫人真會開玩笑……”
“啪——”
蔚靑正看得認真,屏幕卻突然關掉了,她看向身邊,發現身邊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醒,正半眯著眼看她。
移動了一下身後的靠枕,蔚靑倒是問得很冷靜:“為什麼不讓我看下去?”
“這些表演有什麼好看的?”卓少淳回得更加精準。
“我隻是想看看,到底什麼要求才是符合卓少夫人的條件,對比一下。”她的表情很淡很淡,幾乎是漫不經心。
卓少淳側著臉一直盯著她,蔚靑反瞪他一眼:“怎麼?”
輕笑,卓少淳湊向她的嘴唇前,輕輕吻下一記。“不需要對比,你就是樣本。”
心中很暖,但蔚靑唇邊露出一絲淡笑,語氣刻意疏離:“娶我又棄我,再複合,你說我還該不該信任你?”
她絕對是故意的,因為當她這麼一說完,小手被緊緊握住。
“敢不相信我?”強勢,霸道的語氣,不允許她反駁。
“放手,這是飛機上麵。”蔚靑看到不遠處有空姐走來,咬咬牙甩開了他:“我不想再和你在人前裝恩愛。”
“那成,等人走光後,底下再恩愛恩愛。”男人嘴角好看的弧度上彎,放下了她的手。
蔚靑的心被他這麼一弄,跳動得特別厲害,她裝著冷靜去拿起雜誌,不再看那個可惡的男人,翻起雜誌來,雖然裏麵什麼內容沒看清楚,但是她還是有模有樣的看著。
至於那個男人,演技從來都是一流的好,戴上耳機看屏幕上的新聞。
空姐緩步走過來,看到兩人端坐著,表情上就像兩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卓少淳完美的側麵讓她不禁盈盈一笑,有點獻媚般:“需要咖啡嗎?卓先生?”
卓少淳摘下耳機,正想幫身邊的女人拿杯咖啡,還沒開口,空姐已經彎下腰,笑得分外甜美:“有什麼需要可以幫到你?”
太過明顯的態度,讓一直裝著看雜誌的某靑很不爽。
“來一杯……”他還沒說完,旁邊就來了一句。
“給杯毒藥他。”
空姐一愣,看了看蔚靑的冷臉,尷尬地看著卓少淳,“卓先生,這位……”
蔚靑負氣來了一句後,扔下雜誌,沒有再理睬他們,扭過頭去繼續看藍天白雲,日光藏著在雲層裏,閃爍生光。
卓少淳眼角帶著笑意,深深看了蔚靑的頭發,伸手為她撫平了微淩亂的發梢。
“按她要求去做。”
“啊……”
從機場的車子接送,一路沿著田園風光往前去,蔥蔥翠翠的樹木,沿路上還有夕陽的餘暉,灑在滿是碎石子的路麵上。
偶爾有一些人騎著摩托穿過不寬的馬路,兩人一輛或是三人一輛。他們或是穿行而過,或是停在路邊聊天。
在這種小地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路虎攬勝overfinch經過,有人遠遠張望,亦有人停下,一直目送著車子遠去。這兒的人都極少會見過那種霸氣的出沒,所以圍觀的人也不會少。
看著身邊的景物越來越熟悉,蔚靑感覺自己的眼角邊,湧出一絲叫做思鄉情懷的東西,潤了眼眶,視線逐漸模糊。
看了看身邊的卓少淳,隻見他淡定地往車外看去,沒有任何語言。
說不感動,就有點矯情了,蔚靑看了看那男人仍舊在看著車窗外麵的景色,低頭看到自己的手指在攪動著:“謝謝你。”
“別說這些話。不像你。”卓少淳轉過臉,對著她一勾唇。
車子來到一個分叉路口,司機放緩了車速,似乎不懂得怎樣去走。
“我下車走過去,就可以了。”蔚靑按抑不住激動的心情,這兒的路是她以前成長的地方,閉著眼都不會走錯。
司機看了看外麵的碎石地,環境不是大城市,所以不算好,有點煙塵滾滾的感覺:“卓少夫人,還是再開裏一點吧。”
“不用了,就這兒放下我。”蔚靑已經迫不及待地扭開門,往下麵跳去。
下車後,她並沒有馬上進去裏麵,反而猶豫了一下,站在原地不動。直到卓少淳也下車,走到她身後,靜默地看著她,“還不進去?”
蔚靑手指捏著掌心,她硬是邁不出一步。
卓少淳看見她還是那個模樣,拽過她的手,往小路裏麵走去,蔚靑縮了縮,甩開他的大手:“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當年拖著行李箱離家出走,說過不回來的人,現在又回來了,是不是因為這個心虛?”
蔚靑被他說中心事,臉上微微泛紅,極力否認:“我不知道今天回來,沒什麼準備禮物,招待不了鄰裏的人。”
“都替你準備好了,走。”卓少淳從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會在此時畏縮,強勢地拉著她的手,直接走進小路。沿路自然少不了許多人認出蔚靑,畢竟這兒是她長大的地方,大家紛紛驚訝著看著蔚靑帶了個男人回來——
蔚靑想掙脫他大手的控製,奈何他的手指越發越使力,緊緊抓牢著她的手指關節位,盡管她如何,都無法掙脫。
無奈之下,蔚靑跟著那個男人,沿著自家的路一直走上去。
到了一棟約莫兩層高的小樓前,大門上的斑駁帶著歲月的痕跡,左邊有被雨水衝得模糊的對聯,裏麵隱約寫著幾個字“人和家順百事興,富貴平安福滿堂”。左邊是一個綠色的老信箱掛在牆上,每一處,都充滿著懷舊的信息。
蔚靑看著牆邊的一處對聯,那兒的毛筆字,是她和蔚美兩人,在某一年的春節前寫下去的,早已經模糊地分辨不清。隻是看樣子,自她離家出走的那年,已經沒有再換過一次,年複一年地黯淡了下去。小手按在大門上,她久久沉默,因為自己當年的執著,導致一係列的事情發生,當年的報複心切,令父親卷入了自己報複的漩渦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