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看著他為自己處理好的傷口,蔚靑想說點什麼,她知道他救了自己,但是受不了他的陰晴不定。
卓少淳那張俊臉看不清任何情緒,隻按她睡回床上。隻是,當他一碰到她的手臂的時候。蔚靑不情不願地縮開,這個動作很抗拒,讓他眼眸一沉。
“你走,我自己能行。”蔚靑側著身子,臉朝裏麵,壓根看不清表情。
大手幫她蓋過被子,蔚靑卻賭氣般側了身體,讓被子滑落在地麵上。她完全不去看那個男人的臉色,到底是如何的難看。
很快,一陣風而來被子又卷緊了她,有股溫熱的氣息在耳際徘徊,似在微微喘氣,蔚靑的耳朵神經線很敏感,一下子就被弄得紅紅的,渾身輕微地哆嗦了下。
“哼,脾氣還真不小。”男人的聲音在耳邊,聽得出心情不好。
蔚靑緊緊閉上雙眼,她知道是他是被氣到了,但是她這個傷病人員更加應該生氣。
兩人處於一種將要和解的狀態下,
手機突然不識趣高歌起來。
男人的氣息驟然離開,耳邊恢複一片清涼的感覺。蔚靑怔了怔,微微張開眼睛,卻看見自己是背著他而睡,肩上卷著一張被子。
“說。”他的嗓音在室內回蕩,沉穩,低調:“不聽廢話,直入主題。”
聽著他有些暴躁的情緒,蔚靑的心突然好亂,她靜靜聽著他的皮鞋聲,往門外走去,漸行漸遠。而她堅持側著身子睡覺,始終不回頭看他一眼。
靜謐的醫院裏,隱約聽到卓少淳在走廊有一句沒一句的話語,應該是處理著公司的事情。
打完電話後,皮鞋聲進入病房,蔚靑知道他正在看著自己。明明知道就在背後,她卻因為心裏還有氣,堅決不轉向正麵與他相迎相視,隻是留下一個冰冷的背部。
雙眼緊緊閉上,蔚靑小手抓著被子不說話。
無言抗拒的一種姿態。
沒多久,後麵傳來了甩門聲,想必那男人被她的冷弄得臉色不善,轉而大步離去,病房門震了震,蔚靑能感受到他的心情。
隻是,現在她心情更惡劣。
住醫院幾天後,蔚青出院被接回卓家別墅,來接人的正是索麗安,她如常出現在蔚靑麵前,如常打點著一切,就像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一般。
蔚靑也不願意去問。她知道那男人挺小氣的,想必就是還因為生氣而不願意來的。
裏麵的傭人早已經準備好一切,車子直接駛進卓家的花園裏麵,直到客廳門口才停下來,索麗安把一切都安頓好後,開車門讓蔚青下車。
今天的卓家別墅特別冷清,蔚青從下車那一刻開始,就覺得總是有點隱隱的不對勁。
“怎麼了?夫人。”索麗安看到蔚青下車以後獨自發著呆,不由得問道。
蔚青看了周邊一眼,好像一切都很正常,獨獨不見了一個人。
“薑管家呢?”
索麗安不明所以地搖頭,甩上車門,撩了下頭發:“不知道她到哪兒去了。可能出外了吧。對了,卓少今天還有個會議開,所以我先接你回來。夫人,你先上樓去洗個澡,去去這些天的黴氣吧。”
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到浴室裏洗澡,褪去衣服後,站在在落地鏡前麵,蔚青看到了自己肩膀上的貼著的紗布,襯在白白嫩嫩的皮膚上,異樣的礙眼。
手指碰了碰紗布,她小心翼翼地自行撕開,裏麵的傷口一點一點地露出來,能夠看得見,中槍的地方,傷口已經結了疤。泛著淡黑色的紅,有縫過幾針的地方,看上去一點兒都不美觀,甚至有點醜陋——
這是曾經中過槍的地方。
原來被子彈穿透身體是那麼痛的一件事情。
當時她腦袋一片空白,除了不想被黑子威脅外,更不想的是,她的視頻,會成為要挾那個男人的證據。
自從醫院事件後,他和她已冷戰了好幾天。
不來探望她是吧?好,蔚青賭氣自己處理著一切。也不需要醫生幫忙,學著他教的方法,自己換藥。
一邊想著,沐浴完畢,蔚靑擦著頭發,手中的毛巾鬆落掉在脖子上,秀發還散發著沐浴露的清香,蔚青看到了手機閃了閃,提示著有短信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