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蔚青獨自回到卓家別墅的時候,一開房門,竟聞到一股煙味飄散在空氣中,蔚青捂著鼻子拍散了煙味,咳嗽了幾聲。
怎麼房裏有煙味。
她心裏咯噔了一下,條件反射地往露台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了那具欣長的身影,正站在露台上抽煙。
“這麼早回來了?”蔚青放下保溫瓶子在桌麵上,活動了發疼的手腕,彎腰穿上臥室裏的拖鞋。踩在木地板的感覺,很冷不舒服。
卓少淳指間的香煙隻吸了一半便彈熄滅掉,臉色陰霾得不行直視著蔚青,讓她走了幾步便停留下來,隻因為那視線實在太逼人,讓她無法不停下腳步。
“剛才到哪兒去了?”露台的男人,一開口語氣便帶著微微戲謔:“我前腳走,後腳就這麼匆忙?”
“沒什麼,到外麵隨便走走。”蔚青垂眼吸氣,她不想再惹事端。
兩步走向她,卓少淳一把扯高她的手,把這個女人整個拉近身前,眯起雙眸看她:“怎麼拿著保溫瓶跑外麵去了?”
“我同學病了,拿了湯去探病。”蔚青累極的樣子,易睿臣的事無疑就是她和他吵架的爆點,不想去觸碰,不想和他吵架。
“我不覺得,你說謊的功力有多高。”
卓少淳單手把她圈在自己的懷抱中,湊近的氣息隱約帶著點薄荷的香味,蔚靑隻感覺自己心底裏沉了一下。
輕輕推開他,蔚靑裝作無事人般:“我剛從醫院回來,很髒要去洗澡,那是我同學,信不信隨便你。”
這句話說完後,她差不多想咬著自己的舌頭。看這就是說謊的後果,現在每每都要想主意去圓謊。
卓少淳那洞悉人心的眸光上下打量著她,蔚靑也不甘示弱地回望他。兩人就這麼帶著懷疑的眼神盯著對方!從對方的瞳孔中,看到了彼此的互相不信任。
兩人看了好久好久,蔚靑的氣勢漸漸弱了下來,她不是那種說謊一流的女人,有些事,不說出來,隻為了不想無端生事。
正當蔚靑還以為他有什麼舉動之時,卓少淳臉色已經放鬆,看樣子似乎接受了她的答案。
“既然去過醫院,就得洗澡。來,幫你洗。”他一手抓過她手往浴室方向去,這潔癖男人的思維方法很獨特。但蔚靑的腦海中卻冒出那個避孕套,就如魔障般揮之不去——
“不用我自己就行。”蔚靑自然不情願反抗著,兩人在浴室門口推搡了一番。
房裏,手機的鈴聲響得很歡快,兩個正在動作的人停下了動作。
卓少淳放開蔚靑,回頭往主臥的方向走去,蔚靑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感覺他隱約還有什麼沒有說出來的話,但是他能沉住氣,真的什麼都不說。
正如她,即使發現了他西裝裏的一避孕套,也能堅忍在心中,什麼都不說出來。
電話接通後,整間主臥隻剩下卓少淳接電話的聲音。
蔚靑沒有走進浴室,而是站在他後麵,認真地盯著他的每一個動作。無疑她的丈夫是優秀的,出類拔萃的男人,光是站在那兒單手插褲兜的瀟灑動作,就不知道會迷死多少女人。
和一個優秀出色的男人過日子,她覺得自己如在夢中生活。把手放在自己的左邊心房,那兒有著他的一個位置,越來越深,她開始害怕與他吵架,卻又有某種特別莫名的期待感。
下樓的時候,蔚靑看見了連城玉已經下班回家,正獨自坐在客廳自斟自飲。薑管家看見卓少和蔚靑下樓,忙招呼著傭人開飯。
坐在餐桌邊,蔚靑第一次有機會麵對著連城玉吃飯,總感覺她不說話時,眼神落在她身上,很是怪異。好像自己臉上有點什麼東西,蔚靑不自覺摸摸自己的臉,
的確什麼也沒有——
看著滿桌子的佳肴,那是薑管家精心打造的。基本都是符合卓少淳和卓老夫人的口味。蔚靑還是在一角看到自己喜歡吃的炒蟹。
卓家的餐桌很豪華很大,連城玉坐在主人位上,她和卓少淳則坐在餐桌的一旁。一頓飯下來,她聽到這兩母子聊天的話題,很枯燥沉悶,無非就是關於中恒的內務安排,還有最近一些動向,三句不離公司。
沒看見過母子吃個飯,也離不開工作。
蔚靑低著頭扒了幾口飯,感覺這兩母子說話生分得像外人,想想自己即將要進中恒幫忙做事,不得說不頭痛。
碗裏多了一塊剝好的蟹肉,蔚靑瞄了眼身邊的男人,冷冷地把蟹肉夾起,放回他的碗裏。
卓少淳臉色稍稍一變,看到她明顯的拒絕,表情也雖然沒呈現什麼,但也不是太好看。
蔚靑繼續低頭吃飯,發現碗裏居然又多了一塊牛肉,她愕然地頓了頓,夾起牛肉當著那個男人麵前,扔了在桌麵上,明晃晃的動作,很是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