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落地後,一隻秀麗的鞋子踩在上麵,腳的主人自然是何妙然,她看向卓少淳溫和笑:“如果你還有事,那麼招伯母就不留你了。”
“行。”卓少淳整了整衣領,紳士地向著何妙然一點頭,跨步離開房間。
何妙然看見卓少淳一走,馬上呼出一口氣,吩咐李伯:“送卓總下樓,不能怠慢。”
李伯自然地應了,沒走兩步,何妙然又在後麵喊住他:“還有,給我關緊門,誰也不能進小姐的房間。”
李伯看著夫人緊張的神情,皺紋滿布的臉上帶著絲絲不解,但也聽夫人的話:“嗯,我知道了,夫人。”
等所有人都離開了現場,何妙然才移開腳底,露出腳下那一張照片,撿起來,拍拍上麵的塵埃,直到照片上的鞋印盡數沒有。
何妙然看了良久後,才把它放進兜裏,看著床上睡夢中帶著呢嚀的女兒,何妙然皺著眉頭,拉開門走出。
門一開一合,屋子裏又恢複了黑暗。
晚上的路很靜很靜,
一輛低調的豪車往著寂靜的道路呼嘯而過,卓少淳單手搭在方向盤上麵,目光如獵鷹般搜索著街道的四周。
剛才接了薑管家的電話,說那個女人還沒回家。打電話給索麗安,那邊說她去的時候,夫人早就離開了中恒,沒看見。
打電話,對方提示已經關機。
卓少淳不禁額上隱隱跳動,都幾點了,
那女人竟還不回家!
又衝過一個紅綠燈時,有警車在旁邊伸手截停他,卓少淳本想直衝過紅燈,但這時路邊走出一女人,低著頭緩緩前進著,雖然離得很遠很遠,但是那纖細的身形還有背的黃色手袋。
卓少淳眼眸半眯,迸發出危險的光芒,直刺向那道倩影!
腳下,不自覺踩下刹車——
車子是頂級靚跑,輪子在地麵上發出長長的磨地聲音,一下子就停了下來,驚嚇了幾名路人,紛紛回頭矚目。
那名長發女人也轉過身看,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身份證拿來。”
這時交警圍了過來,那是新來的兩人,氣焰有些大,一點兒都不認得他卓少。
卓少淳有些黑麵,他從未試過駕車被問拿身份證,哪個見了他不是點頭哈腰的,當下冷冷地:“從不帶那玩意。”
“哎呀,你這小子還敢牛?是不是喝酒了?來夥計,給他測試個酒精。”那警察拿著酒精測試儀給他吹。
警察新兵拿出酒精測試儀,卻發現身邊的跑車踩下油門,明目張膽地在他們身邊:“呼!”一下呼嘯而過——
“再跑我就開槍了!”見他敢抗法,警察紛紛拔槍,但是大家都接受上頭的授意,不到關鍵時刻絕不開,頂多鳴槍。
隻是,車內的卓少淳眼皮都沒眨一下,加大油門往前衝去,完全無視後麵指著的幾根爛銅爛鐵。
玩槍?
那群窩囊還不夠分量。
後麵響起了警鳴聲,卓少淳唇邊勾出一絲危險的弧度,還真敢追來,那些蠢家夥。不過現在找老婆要緊,他實在沒心情和他們玩遊戲。
任由攝像頭在紅綠燈上麵不停的拍著照,高檔的皮鞋踩著油門,絲毫沒有鬆動過,車子一路直奔向前,甩開後麵緊追而來的警車。
車子直向前奔到碼頭邊,停下卓少淳下車掏出煙,犀利的眼眸半眯,想著剛才的事,卓少淳陰沉的臉色越發越凝重。
低頭點了火,縷縷升起的煙霧,很快就被海風吹散,一雙若有所思的星眸,在黑夜中發出炯炯的光芒。
剛才招雪辛房間裏,那張揚起的照片——他似乎看到了什麼,似乎又沒看清。
思考良久,煙吸盡最後一口,卓少淳把指間的煙蒂一挑,便形成一個弧度飛進海中,整了整衣領,打了個電話給蔚靑,對方提示還是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