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的警察們戴著帽子正在嚴謹地劃著線,記錄著些什麼,連著那個花店裏的老板,也被拎了出來,站在警車旁邊詢問著剛才的事情。
“我……我什麼也不知道、”老板猶記得剛才那男人給的威脅【有本事就去報警,你的店子就擺在這兒。】他不得不說違心的話,拚命搖頭,用著簡單的英文:“真的什麼不知道。”
連城玉這回看清楚了,那邊躺在擔架上的保鏢,統一穿著卓家的製服,她頓時不顧形象地狂奔而去,一把抓住其中一個保鏢:“你給我起來!給我起來!這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少傑呢?”
那保鏢昏昏糊糊的,被連城玉搖晃了幾下更加頭昏,硬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警察卻走過來幹涉了,阻止了連城玉瘋狂的行徑:“老夫人,請你不要阻著我們做事。”
連城玉像想起什麼,黑著臉推開人群往花店裏麵跑去。推開玻璃門,她掃向一直放在花架上的紫混白的花朵,猛地把插在花架上的花一股腦抽了出來,出門回到老板身邊:“你老實告訴我,少傑是不是來過,他被什麼人抓走了?”
“這種花就種在卓家的花園,別告訴我是你進貨回來的?快說,不然你別想過的了今天。”連城玉手上拿著證據,鮮花就是最好的證明,不可能有錯。這種新類型培植的花朵也隻有卓家花園最多。
薑畢竟是老的辣,老板已經無法抵賴。
蔚靑看到連城玉徹底失控的表現,心中突然一個激靈,她停住了自己前進的腳步,看著連城玉那種失常的表現,仿佛想到了什麼——
果然,卓少傑被綁架後,整個卓家沸騰了。
綁匪明知道不能和卓家正麵對著幹,也不會留下什麼線索,隻是警察在花店裏搜到一張紙條,上麵打印著一行字【贖金十億,三天後送碼頭】。
是打印好的,明顯是早有預謀。對方知道卓少傑少爺喜歡每周到花店二次的習慣,進行跟蹤、。終於在那個時間段裏,成功抹黑了所有的攝像頭,把小少爺抓走了。
作為少傑的父親,三叔卓遠定,煩惱得幾乎一夜白了頭,隻見他不停地在花園裏走來走去,完全沒有了任何的辦法。卓遠定用老手狠狠捂著腦袋,除了用力揍就是用力揍!
“我沒用啊,我沒用,怎麼會讓少傑每周去花店呢?如果他不出門,天天關在家,就不會出這種事了!”卓遠定有一種悔不當初後悔勢頭。
“三弟,自殘不能解決辦法。你好好靜一靜,現在少傑被綁,大家都為他擔憂。”
卓智堯一手按住弟弟卓遠定的手,他表情同樣的煩惱,那個少傑雖然智力有點問題,但畢竟是卓家的血脈,如果說不幫忙如何都說不過去,但如果說幫忙呢?對方獅子開大口一下就要十億,還是英鎊,那麼龐大的數目不是付不起,但還必須卓家的人全數同意。
卓遠定已經陷入深深的絕望,他在中恒海外公司的股權也頂多市值3個億,就算統統拿出來,賣別墅賣股份,都不足以挽救卓少傑的一條人命。
更何況家族裏的人,尤其是中陽和立恒,都在明爭暗鬥著,有誰會那麼白癡拿股份來救那個傻孩子?更何況卓智堯態度不明朗,等待著中陽,立恒,芝玲,還有少淳幾個人回別墅商議這個事情,大家已經從四麵八方趕著回來。
但隻要想想卓家人的複雜關係,卓遠定無由來的一種恐慌,他甚至有種想去立刻投江的衝動——
沒多久,卓中陽帶著妻子徐婉怡從外麵行色匆匆回家,
“操!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原來就是為了個傻小子。”卓中陽說話一向不好聽,連卓智堯都收拾不了,“什麼十億贖金,敢情對方以為我們是金礦,可以隨便挖?”
“給我閉嘴!沒看見三叔正煩惱嗎?到底是不是來幫忙的?”卓智堯怒喝一聲,徐婉怡看見兩父子關係又僵起來,忙走出來勸:“你們別吵了,當今之計,還是報警好不好?”
“報警等於想害死少傑,嫂子說話用不用大腦的?”
陰陽怪氣的嗓音從後麵傳來,卓立恒那妖魅的臉龐也出現在門口,他不慌不忙地邁步走進屋裏,一路經過徐婉怡:“你當然想報警,最好對方撕了少傑的票,然後少傑的股份可以吐出來……”
“立恒,我不是這個意思……”徐婉怡聲音開始變小,她柔弱地看看自己丈夫,看見他絲毫不為自己說話撐腰,識趣地閉了嘴。
“行了,行了!”卓遠定原本已經處於悲痛的邊緣,現在侄兒們都來了,但能幫忙的沒幾個人,突然一個人衝進廚房裏麵,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拿著一根槍。
他顫顫抖抖地拿著那根槍,“我知道,統統知道。一直以來你們都看不上我家少傑,但那個畢竟卓家的血脈,即使他傻他瘋他智商低能,但我從來沒有嫌棄他。既然你們都認為少傑是禍害,那不用大家擔心,我現在自己去救人。”
連城玉一直坐在一邊不說話,看著卓遠定拿著槍出來,她也漠視著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