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eyouok?(你沒事吧)”幾名警察從後麵靠近蔚青,互相商量著要送她去醫院,
蔚青搖頭拒絕,她剛才的陣勢隻是裝出來的,又何須到醫院檢查?警察統統都圍了上船,有些拿著相機四周拍照,這麼大浪的時刻掉下去,肯定追不到人了,追了也是浪費警力。
甲板上,一對相見不相認的母子,終於抱在一起。隻是這些天氣風太大,卓少傑已經昏迷過去,連城玉一探他的額前,發現燙手得不得了,不禁驚呼:“少傑,少傑…。”
聲音破碎掉,在空氣中海風中吹散,零落地傳入蔚青的耳中,她凝視著那個方向,連城玉與卓少傑母子相認的情景甚是感人,而且還有種劫後餘生的淒美。
但感人歸感人,有些事情,該麵對總是得麵對。
卓少傑受了驚嚇,暫時臥床了,三叔卓遠定被這麼嚇一嚇,心髒不好也在醫院VIP病房裏護理著,看樣子也是暫時起不來。
等卓家眾人散去之際。連城玉默默無語地坐在一邊。她的麵前是卓智堯,旁邊是蔚青。卓少淳站在一旁,那張緊繃的俊臉完全讓人看不清楚,他現在到底想些什麼。
“媽…。媽媽……。”即使被嚇到發高燒,卓少傑不忘扯著連城玉的袖子,傻歸傻,甲板上連城玉的話他還是牢牢記在心間。
連城玉略感尷尬和為難,但既然事情都無法繼續演下去,她隻有抓緊卓少傑的手,慈愛地穩著他的情緒:“孩子,少傑,等會兒就有有醫生給你打針。乖乖的。”
“不,我不要打針,不要。爸爸,告訴爸爸,媽媽從天堂回來了…。回來了。”卓少傑宛如孩子般搖頭,他捉緊連城玉的手,昏昏迷迷地再度睡過去。
卓少淳在一旁終於站起來,捏熄了手上的煙:“給個解釋。隻要一個解釋。”
蔚青怕他情緒衝動,在旁邊緊握住他的手臂,對著卓少淳搖搖頭。卓少淳把手臂從蔚青的小手中抽出來,眼眸淩厲地刺著連城玉,“倒是說說看,我什麼時候多了個親弟弟,抑或,那個才是你兒子,我不是?”
連城玉臉色蒼白,她剛受過了幾乎失去卓少傑的驚嚇,現在又受卓少淳的質問,再強悍的女人也會有熬不住的時候,情緒幾乎崩潰。
卓智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還是瞞不住下一輩的孩子。哎……。大嫂,你還是說出來吧,省得再這麼下去的。心煩!”“是的。如你所見,少傑是……”連城玉歎了一口氣,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是我生的兒子。而你,是我姐若蘭的孩子…。”
雖然知道答案,但是由當事人來說出,是一件十分震撼的事情。
卓少淳盡管有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也難以避免情緒會激動,“終於肯承認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要隱瞞著,一直到現在?”
連城玉的臉變了色,沒料到卓少淳竟也知道當年事情,她心中產生了些絕望,搖頭:“當年我是嫌棄過少傑,但是並沒有對他不起,他平時需要的,都給他準備得一應具全,基本上沒有後顧之憂,隻不過……”哽咽至此,連城玉再也說不下去。
“你可以不說,但越是這樣我越想把事情弄清楚,最好別讓我再查到什麼!”卓少淳笑,隻是笑容冰冷:“我回來英國,就是為了弄清楚這一件事情。又豈會輕易放手?”
氣氛再度凝重起來。
蔚靑屏著呼吸,似乎在等待一個答案,她的心情和卓少淳一樣,七上八下的。
自從照片事件發生以後,她簡直覺得自己一天都沒有放鬆過。
卓智堯也挑著眼看連城玉,沉默不語。
“當年的事,一言難盡,要不是那次的宴會,我也不可能會發生那種事情來…。”連城玉的眼神已經漸漸渙散,她仿佛把自己再度卷入少女的時代,徹底陷入回憶當中——那身影很模糊很模糊,在暗處看不清楚,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兒,動作保持原狀一動不動——
突然,燈光驟然全開!一麵大舞台上古式古香的瑰麗裝飾,便徹底呈現在人們眼前。
隻見台上的女子,在華麗的射燈下一站,長卷睫毛,雙眸如深潭,麵容傾國傾城,彩金色小鳳仙勾勒出妙曼動人的身姿,活脫脫就是一個古代走出來的女子。
而她表情從來都是淡定自如,蔥白的手指捏起麥克風,歌喉微舒展,唱出來的調子仿佛把人們帶到一個曼麗旖旎的境界中——
台下無一不陶醉在她的嗓音裏,一遍又一遍,一回又一回……
表演結束,後台忙碌著。
“阿玉,今天晚上我要去見他的家人了,所以得提早結束表演,你來說說到底穿哪條裙子好?”一女子已經卸了妝,她身材輕盈,蔥白的玉指尖輕撚著一條淺黃的長裙,“這件會不會顯得寒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