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罪(2 / 3)

連城玉走上前,彎腰:【姐,你都活到四十多歲了,居然學年輕人玩愛情?伯年是個成熟成功的男人,不會和你玩愛情,他隻是懷念初戀那份美好。根本不是喜歡,更加不是愛——】

【管家,看見我姨沒有?】那邊傳來卓少淳的嗓音。

【是呢,若蘭阿姨在哪兒?】旁邊是招雪辛甜甜的聲音。

【若蘭小姐好像剛才……在那邊,應該拿花進去了。剛才老爺還讚了那些花,長勢不錯。】管家說完,又繼續指揮傭人搬一箱箱的紅酒進內屋,補充存庫,應對不時之需。

【不可能。】卓少淳一麵篤定,他眼力一向不錯,怎麼沒看見連若蘭進過客廳?

說到這兒,連城玉停住了,回到現實的她,看著卓少傑呆滯的樣子。卓少傑雖是智商低,但也聽明白了連城玉的話。他搖著頭,有些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少傑。我真的是你媽媽、這一點沒有騙你。”

“不是,你才不是我媽,我爸說了,連若蘭才是我媽。你閉嘴。”卓少傑不肯接受事實的真相。一直以來,爸爸都指著那座墳對他說:你媽媽上了天堂,有空來看看她,給她送上一束花。

原來那個一直在咱們家花園工作的女人,是我媽媽,怪不得長得那麼漂亮。

卓少傑憑著這個信念,才會每個月都去墳前送花——

連城玉不忍打擊他:“那隻是……”一個美好的謊言,讓你不必再牽掛我的謊言。

正當兩母子說話之際,一把穿透法庭的嗓音,蘊藏著怒意而來:

“怎麼停止了?給我繼續說下去,後來怎麼樣了?”

蔚靑舉目望去,看見被告席上的卓少淳,陰霾著俊臉,風雨欲來之感三界仙書。他原本是沉默地站著,現在看上去眉頭蹙起,這個表情蔚靑最熟悉不過,是他準備發怒的前奏。

連城玉才猛然醒悟,周圍的人都在看著自己,

“是呀!你倒是給我們說清楚點!後來淳哥為什麼失憶了?是不是你幹的?”卓芝玲一直旁聽,也忍不住站了起來!

“安靜!都坐下,這兒是法庭。”法官敲了錘子,抬了眼鏡,“你繼續說——”

“對,什麼都是我弄出來的。”連城玉張開手掌,當年的血仿佛在手掌上麵,洗也洗不掉:“當年我坐在連若蘭屍體旁邊,無力地把帶血的刀遞給你,求你也給我一個痛快的解決。隻要一刀,我就可以解脫了。”

卓少淳薄涼的唇邊毫無血色,他的記憶中被猛地衝擊了一下,畫麵忽然現了一下。在獄中,他經常出現的畫麵,是自己拿著刀的那一幕,現在漸漸清晰起來,麵前的女人,竟是連城玉老淚縱橫的樣子。

【隻需一刀,我就解脫了。】

案情大翻轉,

一直不語的律師終於走過來,站在連城玉麵前:“後來呢?是不是你讓我的當事人失去記憶的?”

“是的,我雇了人開車撞他下山。”連城玉回答這一句很凜然:“他抱走了連若蘭的屍體,我不得不這麼做,是個人都會這麼做。”

“阿玉,如果是侄兒犯罪,自然由他承擔。但沒想到你這麼沒人性!居然連大哥唯一的兒子,都想弄死?”旁觀席上的卓智堯終於開口,他對著法官揮揮手,法官和他認識,沒有出言製止。

“一宗案子,蒙了大哥這麼多年,他最後幾年鬱鬱寡歡而死,是時候你該承擔點責任了。”卓智堯痛心得憶起卓伯年形如枯木的最後歲月,簡直讓人掉淚。

同樣感受的,當然也有卓少淳,他略垂眸,雙手抱著胸站在那兒。

父親最後的歲月走得如此艱難,簡直一天比一天瘦下去,最後把大部分的產業都交予他手後,終日把自己關在臥室裏,抑鬱病逝。

卓少淳從醫院醒來後,丟了那一段回憶,他不知道父親的思想,而卓伯年隻傳授他生意上的竅門,從不提起連若蘭這個女人的事情。大家鑒於連若蘭的死因,所以這個人物,從此在家族的口中消失,沒人敢再提起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