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迎上來陸大哥,幾日不見,這陸竹消沉了許多,本來就不健朗的他看上去更加消瘦,頹廢。
這使得王天話鋒突轉,“喲,陸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整個人的氣色不對,無精打采的?”
陸竹也不避諱,搖頭道,“咳,一言難盡,其實上次你在董老那看到我,你知道我找董老說什麼事嗎?”
“哦,那次啊,我不知道。”
“那次我就是想董老幫我再找家店做坐堂的,在山海關那邊離家太遠,我這很不方便,那時候董老說幫我看看,叫我在堅持一段,但我實在堅持不下去,這不前些天辭職了,現在在家待業,老婆孩子都沒人養,你說說我能多精神?”
“陸大哥你辭職了?”王天之前還以為陸大哥自己開店呢,敢情陸大哥也是給人打工。
“是辭職了啊。咦,你這….這個店…”
“這個店是我剛盤下來的。”王天懂陸竹想問什麼,笑道,“陸大哥,要不你來我店裏做?我這店盤下來打算一麵做雕刻店,一麵呢就是古玩啊盆景花卉,蟲鳥山石這些玩意,你要是能給我鎮店,那敢情是最好的了。”
王天也沒想到這,因為盤店也是今天剛發生的嗎,可他這麼一說,陸竹還真有心。“行啊,不過我陸竹在這一行還是小有名氣的,你的價要是到不了我的標準,我是不可能在你這的,這個我可要先說明。”
“嘿嘿,你要是有那金剛鑽,我就能給你那瓷器活的錢,不過陸大哥,你要先露露你的本事給我瞧,喏,我的那兩件寶貝蟲兒就在這些瓷器裏邊,你給我挑出來,然後再給我斷代,定價….”
“沒問題。”陸竹說著往日那神采奕奕的表情再次出現,像是附身了一個超人一般,陸竹翩翩走到櫃台前。
他打量了一下這幾件瓷器,一件件的頻頻搖頭,到了那件油滴釉鬥碗前邊,他眉毛一豎,接著入手將這瓷器緩緩提起。
胎體厚重,呈黑灰色、胎質粗糙堅硬,露胎處色沉而無光。
這油滴釉鬥碗圈足小而淺,修胎草率有力,刀法自然,釉質剛潤,釉色烏黑,器物內外施釉,外釉近底足,足底無釉而露胎。釉麵有明顯的垂流和窯變現象。
陸竹遴選出了這一件放在一旁,然後繼續瀏覽,隻是這一件被陸竹挑出來,王天便知道那第二件一定也難逃陸竹的法眼,果不其然,下一秒陸竹就把第二件古瓷同樣取了出來。
在王天本以為這就結束了的時候,陸竹卻少有地把最後一件的瓷器,一個油滴釉盞也拿了出來,這叫王天對於陸竹的本領著實起了擔心。
“選好了?”
“選好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這瓷器中有些價值的也就這三件。”
“好,那你分別給我說一說這三件寶貝吧?”
王天說起來也覺得好奇,自己明明說過了今天收到的兩件壓堂貨,為何陸竹還挑出了三件。
可陸竹這會自信的笑容一點都沒被王天影響,他先指著第一件的油滴釉鬥碗道,“這第一件乃是宋代建窯的油滴釉鬥碗,宋代是建窯的發展時期,以燒黑釉器而著稱。造型多樣,有大小斂口、敞口等不同形式,其中“兔毫”、“油滴”和“曜變”及“鷓鴣斑”等有名的品種為後人津津樂道。”
“建窯產品使用含鐵高的原料做胎,因而胎色深黑堅硬,有‘鐵胎‘之俗稱,而鑒定建窯的出品,珍貴在於兩點,一是看其底足是不是有‘進盞‘、‘供禦‘字樣。有呢就說明是皇室宮廷使用,價值會很高;二呢則是窯變花釉,在不規整的油滴周圍出現窯變藍色,這同樣是尤為珍貴。很巧的是,你這一件油滴釉鬥碗雖然足底沒有進盞、供禦的字樣,但卻有著窯變的藍色,所以價值在兩百五十萬。”
“窯變的藍色,在哪裏?”
王天不是懷疑陸竹鑒定的錯,而是自己的鑒賞大凡是依靠的觸覺,所以好奇陸竹說的窯變在哪裏。
陸竹笑嘻嘻的一指,“諾,你看這個垂流的位置,顏色稍稍發藍,這就是窯變了。窯變的曆史可以追溯到西周時期,那時浙.江地區燒造的原始瓷青釉器上就已出現乳光斑,這種現象在宋代以前燒造的青釉器或黑釉器上,特別在器物的出筋或轉折處的積釉部位經常可以見到。窯變說起來就是它在燒就之中產生了不同於先前設計的顏色,又使得瓷器更加美輪美奐。這樣子的窯變呢就會使得瓷器的價值有所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