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犬因為不肯離開靈江大橋,於是李亦琪想辦法請了幾位獸醫到現場來為魔犬醫治。
獸醫們非常怕魔犬,為了給幾名獸醫安全感,狙擊手們在岸上架好了槍,如果魔犬一有異動做出傷害人類的行為,就會將它立即擊斃。李亦琪也待在魔犬身邊看著,隨時準備出手。
獸醫們這才戰戰兢兢地怕上橋墩做手術。
很多群眾不願意離去, 就遠遠的看著幾名穿著白大褂的獸醫在橋墩上醫治魔犬,同時用手機拍攝。
這魔犬隻要不抓它不拉它離開靈江大橋一切都好說,還算配合獸醫們,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趴著,偶爾痛得狠了才齜一齜牙,好像也知道獸醫是在給它處理傷口似的。
終於, 淌著冷汗的獸醫們把魔犬身上的創麵全部清理縫合了, 把子彈也全都取出來了。
子彈和著血取出,血淋淋的一共總共有四顆。
也幸好魔犬生命力旺盛而且體型大,所以沒被打死。
手術完成的時候,岸邊舉著手機的人群一片歡呼聲,為獸醫們勇敢的行為叫好。
“它失血量有點高,最好得輸血。”獸醫完成了這樣一場特殊的手術也很有成就感,滿頭亮晶晶的汗,跟李亦琪這個主人叮囑說。
“不過它的血很特殊,恐怕沒有合適的血源給它用,所以隻能靠它自己挨過去了,這段時間得好好照顧它啊,我給你配點藥。”
魔犬的血帶有腐蝕性。
獸醫們的工作並不順利,一開始手術手套被它的血腐蝕掉了,後來戴上特殊才能繼續完成任務,所以說這種情況也沒有合適的血給它用。
李亦琪也挺無奈的,隻能讓它自己挺過去了。
“明白,謝謝醫生。”
……
李亦琪說要負責魔犬的安全性就是真負責, 他在學校請了假,在橋墩旁的岸上紮了個帳篷。
白天他就在帳篷裏上網課。
他曾經為了極客考試請過一個月的假,後來補作業補的飄飄欲仙, 現在可不敢再落下課業了。
等上完網課,他就日常去魔犬麵前晃晃刷一波存在感。
他原先就知道要讓這狗子換個主人認不容易,事實證明,那是相當不容易……魔犬基本不睬他,整天蔫巴巴的趴在橋墩上,耷拉著眼皮望著江麵,也不吃東西。
如果不是他仗著力氣大,硬生生掰開它嘴給它把藥塞下去,恐怕它連藥都不吃。
這天李亦琪上完上午的網課,把電腦一放伸了個懶腰鑽出帳篷。
他乘著一艘拚夕夕買來的價值一百多塊的皮劃艇,從岸邊劃到橋墩底下,從保溫箱裏取出一整隻烤雞,朝橋墩上的魔犬喊了一嗓子。
“——喂,小狗,要不要吃烤雞?”
喊它黑仔魔犬小黑都沒有反應,他決定了,今天換個稱呼,喊它小狗。
魔犬憊懶地睜開一點眼皮, 金黃色的眼睛瞄了他一眼, 準確的說, 是他手中的烤雞一眼。
“吃嗎?”
李亦琪用竹竿串著烤雞,伸直手臂把它遞到魔犬麵前。
魔犬趴在橋墩上,下巴擱在自己的前爪上,呆呆地看著遞到麵前來的烤雞,沒有動。
它渾身毛發髒汙,血漬還黏在毛上沒有清洗,還挺有流浪感的。
“你不吃那我吃咯?”
李亦琪收回竹竿把烤雞從上麵取下來,然後盤腿坐在皮劃艇上,戴上一次性手套,說啃就開始啃。
因為被放在保溫箱裏,所以還是熱乎的。
烤雞烤的外表金黃色澤誘人,裏麵的肉是雪白雪白的,可以撕成一條條,騰騰冒著熱氣,吃起來滿口留香,蘸著醬汁更美味。
李亦琪三兩下把整隻烤雞吃完,意猶未盡,轉身從保溫箱裏又拿了一隻烤雞出來,也沒問魔犬要不要,很香的直接埋頭啃。
接著是第三隻。
第四隻。
橋墩邊滿是烤雞香氣,今天江麵刮的是東風,正好把烤雞的香氣往魔犬那邊送。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魔犬那雙金色的獸瞳已經全部睜開了,一瞬不瞬地盯著李亦琪吃烤雞,雖然還是趴在那裏沒有動,看起來還是蔫巴巴的,但嘴角竟然不受控製地溢出口水。
這口水滴到橋墩上,橋墩頓時被腐蝕出硬幣大小的坑洞,還冒出絲絲縷縷的白煙。
“看來也不是完全不餓的嘛。”
李亦琪調侃道。
他從保溫箱裏弄出最後一隻烤雞,用竹竿串著遞到魔犬麵前。
舉了大概足有三分鍾,這隻狗大爺終於張開尊口,慢吞吞地把這隻烤雞給含進了嘴裏吞了下去,骨頭沒有吐。
李亦琪見它今天肯吃東西,大喜,立刻叫了外賣再送一箱烤雞過來。
“小狗啊,我都在這邊的帳篷住了三天了,你什麼時候肯跟我去野生動物城?”李亦琪坐在汽艇上仰頭問它,日常跟它說話。
野生動物城就是李亦琪為魔犬尋找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