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宋行奚眼中的神色頓時暗了下來。
“你這是承認了對嗎？”季牧澤繼續說道，“宋行奚，我查過了，兩年前你也曾經來過A市，所以你應該是那個時候救下了然然對嗎？你救了然然，我很感激你，可這並不是你把然然藏起來的理由，她失憶了，可能全身心的依賴你，信任你，而你利用她的信任，讓她答應了你的求婚，你就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然然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會怎麼樣嗎？”
“宋行奚，你真是自私！”
“是，我是自私！”宋行奚猛然開口，“可如果我要是不自私我應該怎麼辦？在你來找我的時候就把有關於宛宛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嗎？然後再把宛宛送到你的身邊來，看著她和你在一起，看著你們一家人幸福嗎？”
宋行奚眼中有著痛苦的神色，對於他來說，其實他也是做過許多的掙紮的，可到了最後，他還是忍不住自私一回，將宋宛留在自己的身邊。
而且，就在他知道這些事情之前，宋宛已經答應了他的求婚，他甚至開始計劃著他們美好的未來了，現在讓他就這麼放手，他不甘心，也做不到。
“所以你就讓然然一個人痛苦嗎？”季牧澤看著宋行奚的眼中滿是嘲諷，“醫生告訴我，然然腦部的瘀血已經有了要散開的跡象，說不準好壞，看今天然然痛苦的樣子，我想，這已經不是然然第一次頭疼了吧，她在A市看到熟悉的事物，她在一點點的想起來，可是你卻因為自己的自私，忽視這一切。”
“宋行奚，你究竟是愛你自己還是愛然然？還是說，隻是因為你覺得然然是你的所有物，所以知道她有可能離開你，你就不允許了？”
宋行奚被季牧澤的話說得一愣。
先前宋宛頭疼的時候他也找過醫生，但是因為沒有對宋宛進行全身檢查，所以也不知道她腦部瘀血的問題，他不知道，這些事情竟然會給她帶來身體上的傷害。
“我不知道……”宋行奚頹然道。
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宋宛這麼去死，如果她想起來會代表著她好起來的話，宋行奚寧願她將一切都想起來。
看著宋行奚的樣子，季牧澤心中的那口怒氣突然一下就散去了。
其實追根到底，他和宋行奚並沒有什麼兩樣，他們不過都是愛著葉初然，害怕失去葉初然的兩個男人而已。
隻不過他比宋行奚更早跨入葉初然的生命，他和葉初然之間有兩個割舍不下的孩子，所以他有更大的勝率贏過宋行奚。
如果宋行奚出現在葉初然生命當中的時間更早，他站在宋行奚的角度，他也不能保證他能夠做的比宋行奚好。
季牧澤在心底裏下了一個決定，他閉了閉眼說道，“我們將決定權交給然然，讓然然自己來決定吧，去哪裏都是她的自由。”
這也是他能夠給葉初然的最大的自由，既然當初葉初然恨他，如今，他給了她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如果葉初然選擇了他，那從今往後，他再也不會放開她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