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著性子把他的頭發吹幹,幹到她的手指再感覺不到任何的濕意。
天知道她給自己吹頭發也沒這耐心,不過好在男人的頭發短,比她一頭長發容易吹幹。
放下吹風,她又把濕了的枕頭也拿走了,換了個新枕頭放過去。
“趴著。”
這兩個字落下,兩個人都怔住了。
因為這兩個字……一般是做著做著,這男人跟她說的,下命令般。
墨時謙看著她,一會兒後,他道,“我傷在腰側,你確定趴著跟躺著有很大的區別?”
“那你就側著躺。”
男人嗯了一下,然後便聽話的側過了身,將受傷的一側暴露在上方。
池歡在床側坐了下來,將藥盒拆開,藥膏擠到手指上,均勻的在他腰側塗抹開。
藥膏是乳白色的,清清涼涼,女人的手指也是微涼的柔軟。
指腹繞著圈在他皮膚上打著轉,力道不輕不重。
很舒服。
舒服得讓他昏昏欲睡。
但池歡沒花多長時間就塗完了了,她把藥膏的蓋擰了回去,收拾了一下就準備站起身。
手腕被拉住了。
墨時謙睜開了眼,看著準備離開的女人,低啞模糊的道,“再幫我揉一揉,舒服。”
得寸進尺。
“我要去忙了。”
“五分鍾?”
“……”他擰了擰眉,妥協般的道,“一分鍾?”
池歡用力的要將自己的手腕抽出來。
“歡歡。”
她扳著臉,“我不會揉。”
“隨便捏捏就行了。”
“你把視頻刪掉。”
“嗯。”
答應得這麼幹脆,池歡反倒是不怎麼相信,質疑的問道,“真的嗎?”
他微微挑眉,“要怎麼才能證明是真的,手機都給你摔了。”
池歡拿過自己的手機看時間。
“一分鍾,一秒鍾不能多。”
墨時謙閉上了眼,“嗯,一秒鍾不能少。”
她於是又坐了下來,伸手給他捏著腰。
男人安安靜靜的一言不發,整個臥室裏她就隻能聽到他均勻的呼吸。
池歡忍不住低頭看了過去。
他閉著眼睛,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額前的黑色短發細碎的落下,俊美的臉棱角分明,有種冷冽的幹淨冷清,唇薄如刀削,英挺的鼻梁讓五官看上去深邃了許多,眉眼透著難得的愜意,眼睫毛沒有長的誇張,但異常濃密,
跟清醒的時候比起來,沒有那骨子裏滲人的冷漠,偽裝的溫柔,要安詳許多,也成熟許多。
令人心動。
她心裏歎了口氣,他變得這麼壞,她怎麼還會覺得他看上去令人心動呢。
等池歡再想起來去看手機的時候,已經五分鍾過去了。
她立即站起了身。
撿起自己的手機跟男人給她的錢夾往外走時,又聽到身後男人的聲音,“難吃的晚餐我不吃。”
“……”
池歡沒理他,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
她的瑪莎拉蒂子壞了,池歡索性開了拿了墨時謙仍在茶幾上的車鑰匙,開著他的車去了趟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