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不知何時寂靜了下來。
溫薏沒開口說話,墨時琛沒有抬頭。
康丁在遲鈍的緩了幾秒後,在捕捉到門口的溫寒燁轉身離去的背影才突然醒悟過來,低咳兩聲連忙道,“溫小姐,墨總的傷已經處理好了,但醫生說他撞到了頭,有點輕微的腦震蕩,所以還是需要注意……您先陪一會兒,我去辦住院手續和其他的事情。”
溫薏沒說話,康丁機敏的拉著醫生出去了。
很快,病房隻剩下了他們。
男人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像是雕塑。
甚至也不曾抬頭看一眼溫薏。
溫薏仰臉看著天花板,深呼吸了兩口,然後才開口打破這死寂,“墨時琛。”
他像是沒聽到,沒反應。
她伸手就想推一把他的腦袋,可手伸到半空中才想起來剛才康丁說他撞到了腦袋,有點腦震蕩,手又生生的頓住了。
她收回手,按捺著脾氣問道,“車禍是怎麼發生的?”
他依然不動。
一路神經的戰栗的驚嚇,再因著對他上次槍傷自己的狼來了效應,她忍不住就提高了音量,“墨時琛,你一句話不吭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上次飛機失事你丟了記憶,這回車禍又失一次,現在又不認識我了?還是你整個腦子都撞壞掉了?”
墨時琛的眼睛動了動,終於有了點活人的反應,他稍顯遲緩的抬頭看向她,速來冷靜清明的眼此時有層薄薄的雲霧。
他像是在極其認真的看著她,可瞳眸又有些說不出的泛泛,似乎隻是在通過看她,想起了什麼其他的人跟事,所以顯得神思恍惚。
就在溫薏懷疑這男人是不是真的要說不認識她的時候,他低卻沙啞得厲害的嗓音響起了,“薏兒。”
雖然知道他再失憶是件荒唐也不可能的事情,但此刻聽他準確的叫出自己的名字,溫薏還是不可避免的鬆了一口氣,隻是臉色並沒有緩和,仍然繃著。
墨時琛抬手伸過去,握住了女人的手,輕輕捏著,啞聲道,“sorry。”
他拉著她,在病床的床邊坐了下來。
溫薏也沒反抗,坐下了。
男人看著她白皙眼睛的素顏臉,頭發沒有梳理不似平常那樣打理得井井有條,手也是冰冰涼涼,他深深盯著她,抬手撫上她的臉,低低的笑著,“嚇壞了?”
溫薏麵無表情的道,“墨時琛,你不要讓我知道你是預謀出車禍……我是絕對不會跟一個一而再再二三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男人在一起的,我寧願我的孩子沒爹,也不要這麼一個喪心病狂的父親。”
話還沒說完她就皺了皺眉頭,說完後就沒忍住湊了過去,用力的嗅了嗅,果然在他身上嗅到了一股不輕的酒味,隻是因為血腥味跟藥水味過重,所以被掩蓋住了,一時沒有聞到。
墨時琛低頭默默的看著她聞著自己的衣領,知道她說這話不是說著玩的,忙否認道,“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