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的午後,幹淨整潔的公司長廊邊擺滿了綠植花卉,令走廊空間充滿活力,天花板上精致又盡顯科技感的感應燈,橫穿整個長廊。
鄭民和小黃一前一後穿過辦公區域長廊,來到一扇紅色實木的對開門前,咚咚咚,鄭民敲了三下門。
“進來。”洪亮的嗓音從門裏傳來,鄭民推開門走進整潔的辦公室。
風景秀麗的落地窗前,一米八五身高的寸頭彪形大漢映入眼簾,穿著一身黑色西服套裝,此人正是催收公司老板熊彪貼身助理和保鏢周曉剛。
周曉剛犀利有神的雙眼印在一張他那黑炭色皮膚的四方臉上,顯得格外的傲岸不群,平時老板熊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髒活都是他去幹,早年在部隊服役,退伍之後經熟人介紹給催收公司老板熊彪當助理和保鏢,周曉剛用機警的眼神掃了一眼鄭民小黃二人,往左前方的沙發抬了一下頭,示意他們去沙發坐下等待。
“喂,你他媽怎麼回事?還得三天?兩百萬的欠款對你來說算什麼?你把你倉庫那批貨八折抵出去不就可以還清了。”
“我現在已經是很有耐心的了,還在跟你心平氣和的說,你別不識好歹,懂嗎?”
“要是三天後,你那欠款還沒有落實到位,就別怪我上門來找你,到時搞得不好收場就別怪我不講情麵了。”
啪,熊彪說完掛了電話。
打電話的人正是鄭民的老板熊彪,一家第三方催收外包公司的負責人,隻見熊彪坐在一張兩米長的實木辦公桌後,掛了電話拿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茶,熊彪剛毅的臉龐上方頂著一頭幹練的短發,炯炯有神的目光看著氣勢淩人。
“他媽的,氣死我了,要不是錢在他手上非弄死他不可。”
喝了一口茶的熊彪氣不打一處來的怒罵道。
熊彪90年代末期就在上海混過社會,看起來有四十多歲,眉棱分明,不怒自威。
本就一副嗜血殘暴的個性,加上他那180斤的體重和190的身高,曾經憑著勇猛過人的氣勢和強壯彪悍的身形,隻帶著五名弟兄就把敵對勢力十幾人砍得是雞飛狗跳、潰不成軍。
也靠著蠻勁在上海打出了一些小名氣,但2003年卻因為自己一時衝動嗬魯莽而付出了代價,最終因犯過失致死罪,坐了整整15年牢。
出來之後世道已變,隻能帶著之前的弟兄們做些‘正規’行當,比如接一些銀行或網貸公司的催收債業務,偶爾臨時組一些地下牌局之類的營生。
熊彪緩緩抬起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鄭民和小黃,
“你們來了?”
“是的,熊總,我們剛來的。”
“嗯,現在的賬是越來越難收,真他嗎的見鬼。”
“熊總,剛才聽見你在打電話,是筆大單吧?”鄭民擠出一個尷尬的笑說道:
“這是你該問的嗎?少操心別的事,把你們自己的事辦好就行了。”熊彪瞟了一眼鄭民,不屑道。
“是的,是的。”鄭民唯唯諾諾的點著頭。
小黃在邊上被熊彪的氣勢嚇得不敢出聲,熊彪突然發問:
“對了,你們收的那幾筆小單怎麼樣了?”
“有幾筆小單,收回來一個兩萬的,一個五萬的,都還挺順利的。”
做了五年催收工作的鄭民,在這一行裏並沒有掙到什麼錢,對於業績這塊隻能說是趴在及格線上,每次麵對熊彪盤問那可是膽顫心驚,因為拿不出好的業績而總顯得膽怯心虛。
而精明的熊彪並沒有被鄭民糊弄過去,熊彪冷笑了一聲低下頭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
“那個什麼電力職工,古南小區的,叫張勇的那個單子呢?”
怕什麼來什麼,鄭民就是擔心熊彪問張勇這個單子,這個單子是公司一個月前派給鄭民的,當初也是在熊彪的辦公室,是熊彪親手指派給鄭民負責,張勇一共所欠二十萬的債務。
但給到熊彪的第三方外包催收公司來說,隻負責張勇其中一筆五萬的網貸單,按說張勇這五萬塊的網貸債務不算太多,但也不算少,當時熊彪說是要爭取一個星期內收回這五萬的債務,而鄭民當時就在這間辦公室當著熊彪和四方臉的麵拍著胸脯信誓坦坦的保證,保證一個星期內收回張勇五萬的網貸債務。
然而,離譜的是現在眼看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鄭民給張勇的催收電話沒少打,催收短信也沒少發,還上門催收了幾次,不僅一分錢沒收回來,還找公司報銷了幾百塊的油費和工作餐費用。
熊彪對鄭民的工作進度自然是非常不滿,更何況張勇欠的也不算是一筆小債務,熊彪自然記得清清楚楚。
“哦,昨天我們去了他家的,已經協商好了,他過幾天就可以把這筆錢準備好。”鄭民笑了一下說。
啪,熊彪喝了一口保溫杯裏的熱茶,重重的往大班台上一砸,似乎對鄭民的回答並不滿意,怏怏不樂的盯著鄭民正色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