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當時透支額度普遍較低,被催收金額不大,一般的債務人都能比較容易拿得出來錢來還款。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當時逾期的債務人還有一定的羞恥心,無論如何,他們對催收多少還有一些羞恥感,完全沒有今天債務人對催收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這樣扭曲的心態。
“再就是受疫情影響,那些想還債的債務人沒能力還,能怎麼辦。哥看你是才來還沒多久,如果你能有好的出路和工作,我建議你趁早轉行,你幹久了就知道這行有多難了。”說完鄭民仰頭喝了一杯啤酒。
“民哥,你慢點喝,咱們有的是時間。”
帶著些醉意的鄭民抬頭看了一眼小黃說道:
“小黃,在這幾個月的催收工作中你也看到了,那些逾期的債務人,各種推脫的理由可以說是五花八門,各種形式的借口謊言張嘴就來。”
“本來正常的網貸、信用卡催收工作,但硬是要和他們鬥智鬥勇,甚至鬥狠,言語稍微重一些,債務人有可能還會報警,有可能債務人還是一顆玻璃心,但完全又沒有任何羞恥感。”
“咳,這我是真見到過了,確實是這樣。”小黃點了點頭說道。
“說實話,我在催收工作中,盡量收起自己的脾氣,以理性的姿態講道理來說服債務人還款,但在與這些債務人接觸時間久了都難免心理不被扭曲。”鄭民說道。
“我就清楚的看到很多人在信用卡和網貸逾期後的那種扭曲的心態,特別是時間久了,還會影響到自己的情緒和生活。”
鄭民在這幾年的催收工作中,深深感受到催收這一行的酸甜苦辣,也見多了各種債務人不為人知的難處和窘境,甚至有時候還會給自己帶來威脅。
最要命的是連鄭民自己的心態都發生了變化,變得多疑、緊張、敏感,思維、行為早以脫離了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模樣,幾乎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偵探,甚至嚴重影響到了自己的正常生活,這也是導致鄭民並不想在催收這一行繼續幹下去的主要原因。
小黃看著情緒低落鄭民安慰道:
“民哥,你沒喝多吧,咱們也吃得差不多了。”
鄭民從低落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沒,沒喝多,你吃飽了吧?我今天喝了點酒,話有點多,借著酒勁跟你瞎聊了一番,別往心裏去啊!”
說完鄭民對著服務員喊道。
“服務員,來,結賬。”
結完賬鄭民小黃兩人從烤肉店出來已是□□點,兩人道別後,鄭民搭了個車,來到自己常來消遣的地方,遊戲機廳,說是遊戲機廳,其實是一家設置了暗賭的遊戲機房,昏暗的遊戲機房裏人流攢動,煙霧繚繞,人群三三兩兩的圍坐在遊戲機邊,鄭民穿過人群,走到了最裏麵的一個過道口,過道口右轉有一扇門口,鄭民敲了幾下門後,門被一個中年男人打開了,鄭民直徑走了進去,這間昏暗的暗房麵積有80多平米,全是帶有賭博性質的打魚機,此時嘴裏叼著煙的鄭民走到一台人不多的打魚機前,喊道:
“老板,幫我上點分。”
中年男人就是遊戲廳的老板,老板笑嗬嗬的走到鄭民跟前,
“鄭總,看你好久都沒來了,最近在忙啥生意呢?”
鄭民叼著煙,眯著眼不屑道:“能忙什麼,窮忙唄。”
說著從兜裏掏出五百元遞給老板。
老板接過錢從櫃台拿了一盒遊戲幣放到鄭民的座位邊,鄭民嘴裏叼著煙,開始往打魚機裏投幣,隻見鄭民眯著眼盯著屏幕,聚精會神的拍打著打魚機的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