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把屍體的異味掩蓋住,這醫生像打了雞血一樣在樓道噴灑著濃烈的消毒水,生怕屍體的異味傳出去給居民造成更大的困擾,地麵,牆上,防盜門上,能噴的地方都給噴到了,嗤嗤嗤,嗤嗤嗤,就差沒往高傑和下樓的李大爺身上噴灑消毒水了。
被醫生推開的高傑往後退了兩步,看到這陣仗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沒想到自己和一個死人幾天的人,還隔著一堵牆住了幾天,想起來不禁有些後怕。
正巧一陣陰風刮過,吹在高傑的臉上,高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這肯定是欠債壓力太大才自殺的,哎,那天我還看見有人找他要債呢。”
說完高傑垂下頭,心情不免有些失落,畢竟一個健康的大活人就這樣一下沒了,換了是誰一時半會也很難接受。
想到了那天跟張勇的對話,高傑責怪道自己:
“那天看有人找他上門催收,我本來想說些話安慰他的,沒想到最後跟他吵起來了,最後還把我趕了出來。”
“要是我不說那些話刺激到他,他也許就不會自殺了。”
高傑自責的嘀咕著。
高傑回到房間拿了手機,匆匆跑下樓,走出單元樓看見小區居民三三兩兩站在對麵的花園邊上看熱鬧,嘴上也都沒閑著,隻聽見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張勇自殺的前因後果。
見大家都在對張勇自殺的事議論紛紛,高傑也走向單元樓對麵的花園邊,不遠處停著一輛120救護車,一輛中型的黑色商務車,中型商務車上赫然印著寶興殯儀館五個大字。
高傑身邊幾位年紀在五六十歲左右的大媽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著,還有剛在樓上碰見的李大爺也站在高傑的左前方,大家都抬頭看著單元樓三樓的樓道上的情況。
“哎呀,你說這活著不好嗎,這麼年輕就自殺了,你說他父母得多傷心難過呀。”一位年紀五十歲左右,穿著淡綠色連衣裙的中年女性說到。
“就是呀,聽說還是上吊自殺的呢,真嚇人啊,我就住他樓上呢,你說這樓下吊死了個人,弄得我血壓都升高了。”
一個模樣看上去接近六十歲左右,穿著品紅色上衣,板栗色短卷發的微胖大媽嚷道。
高傑看了看劉阿姨,這大媽不就是住張勇家樓上的那個劉阿姨嗎?
“這好端端的房子一下就變成了凶宅,哎,這房子怕是賣不出去咯。”一位穿著紅襯衣黑色休閑褲的大媽說道。
凶宅貌似離我們的生活很遠,但現實並非如此,每一起室內凶殺、自殺甚至意外事故之後,都會出現一處凶宅,保守估計光是一線城市北京就有3000多處凶宅,有些凶宅可能默默隱藏在某個小區裏,你從未耳聞,還有些凶宅即使進入你的眼簾,但你也未必會注意到,比如新聞報道中的‘凶案現場’。
“不行,我得搬家,這裏我是不敢住下去了。”
穿著綠色長裙的中年婦女在人群中嚷道。
高傑轉頭看著綠衣長裙大媽說道:“有那麼誇張嗎,還要搬家呢?不就死了個人嗎,我還認識他呢。”
“哎,你這小夥子,看熱鬧不嫌事大吧。”穿著紅色上衣的劉阿姨說道。
“哎!這好端端的房子眨眼功夫就掉價了,確實是夠倒黴的。”
剛在樓道上碰見的鄰居李大爺搖著頭說到。
“這租戶自殺了,損失最大的是這房子的房東哦,可惜他這家的房子哦。”綠衣大媽也插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