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傍晚,清涼的微風將窗簾吹得來回擺動,昏暗的房間裏被顯示器五彩斑斕的光源閃爍著,高傑坐在電腦前不停的敲擊著鍵盤,隻見他對著電腦,帶著耳麥,和遊戲裏的隊友們一直在聊著天。
“這對麵是打了雞血嗎?這麼厲害?這遊戲還怎麼玩啊。”
高傑不耐煩的從腦袋上取下耳麥,氣急敗壞的往電腦桌上一扔,
“氣死我了,又輸了一盤,今天一把都沒贏過,還真是邪門了,每把遇到的隊友不是掛機就是吵架,一晚上就沒打過一盤5v5的團戰,都是些什麼豬隊友?”高傑抱怨道。
咚咚咚,門外傳來幾聲異響,高傑此時臉色鐵青,被嚇得快速得眨了幾下眼,猛地轉過頭看向房門的位置,雙手也從鍵盤上放到書桌下麵,緊緊的拽緊拳頭,這突如其來的響聲驚得高傑心髒狂跳。
“怎麼回事啊,還要不要讓人玩遊戲了?”
高傑驚恐的看著臥室房門嘀咕道。
說來也怪,自從鄰居張勇自殺後高傑就感覺家裏一直陰嗖嗖的,有總說不出來的異樣,高傑不由自主的想起綠衣大媽說起她小時候在農村遇到的怪事,開始強裝淡定的抖起腿來。
“這不是開玩笑吧?冤有頭,債有主,誰逼死你的就去找誰,別來找我。”高傑強裝淡定的盯著電腦屏幕眉喃喃自語道。
自從張勇自殺後這幾天,高傑的精神狀態也是萎靡不振,臉上蒼白,,睡醒了也是頭痛欲裂,甚至總感覺家裏的某個角落有雙眼睛在直直的盯著自己,盯得背後脊梁骨發寒。
猶豫了一會,高傑起身走到臥室門口,打開房門,來到客廳裏,想查看是哪個位置發出來的異響聲,窗戶上一直有影子在左右擺動,高傑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走近一看,原來是大樹的樹枝被大風刮得左右搖擺,外麵起風了。
咚咚,又是兩聲響動砸在窗戶上,被吹斷的樹枝打在窗戶上,把沒有防範的高傑嚇了一大跳,張勇自殺事件讓高傑有了一些心理陰影,總會情不自禁的想起劉大媽和綠衣大媽那天再樓下說的離奇遭遇,高傑情不自禁的轉過頭看了看防盜門,隨後走到防盜門邊從貓眼看了看門外的情況,樓道上黑燈瞎火,空無一人。
高傑屏住呼吸以保持安靜,又從貓眼看了看對麵的防盜門,腦補起了張勇上吊自殺的畫麵,此時高傑難以自控的顫抖,咽了咽口水,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打了個冷顫。
回想起當初真不應該跟他吵架的,還數落他欠了那麼多網貸。
“當時真不應該跟他多嘴的。”高傑嘀咕著。
確定了門外沒人,高傑退回了兩步,用手捏著防盜門把手往外推了推,確保防盜門是緊鎖狀態,這才放心的回到臥室裏繼續坐在電腦桌前。
剛落座,高傑仿佛又意識到什麼,站起身走到臥室門口,把臥室門也給關得嚴嚴實實的,生怕有什麼東西會闖進來似的。
高傑坐到電腦桌前,歎了口氣,
“哎!我這是倒了什麼黴,在我家隔壁自殺,還要不要人住了。”
念叨完,高傑看了看電腦屏幕,鼠標箭頭指向開始鍵,又繼續進入到遊戲世界裏去了。
就在高傑正玩著起勁的時候,廚房裏突然傳出了劈裏啪啦的嘈雜聲,把正在遊戲中酣戰的高傑嚇得驚慌失色,汗毛豎起,頸部肌腱凸出,能清楚地看到血管的跳動,高傑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緩緩的轉過頭,看向緊閉的臥室大門。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高傑顧不得遊戲裏的廝殺,站起身來輕手輕腳的走到房間門口,耳朵貼近房門,想聽清外麵到底是什麼聲音。
剛才的聲音感覺像是有人走路踢到了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正在高傑站在門後的時候,陽台的方向又傳來異響聲,陽台和客廳是連著的。此時高傑心髒狂跳,幾乎要炸開,甚至自己都可以聽見心跳聲。
高傑深呼吸了一口氣,壯著膽打開臥室房門,烏漆嘛黑的客廳靠著路燈的餘光時暗時亮,伴著夜晚的大風照在客廳裏甚是恐怖,高傑看了看廚房衛生間的方向沒發現異常,又轉過頭看向沙發靠窗的位置,這一看嚇得高傑一哆嗦,一個黑影騰空飄在陽台上,此時高傑嘴唇、下巴不停顫抖,眼睛緊閉起來,高傑因為害怕想大叫出來,但冷靜下來的高傑隻是問了一句“誰?”
高傑轉過頭閉著眼不敢看向陽台,陽台上的黑影並沒有回話,隻是在遠處安安靜靜的看著客廳裏高傑的動向,高傑慌亂中摸到了離自己兩米遠的客廳大燈開關,噔一聲,高傑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快速的按下開燈鍵,客廳瞬間被大燈照亮,高傑鼓著勁慢慢的看向陽台那個‘飄著的人影’。
仔細一看,高傑憤怒的大聲罵道:“他媽的,我就知道,什麼鬼不鬼,你他媽還來找我?我欠你的嗎?”
原來陽台上‘飄著的人影’是前兩天洗完後掛在陽台頂上的的床單,客廳關了燈之後無論高度和體型確實很像一個人形物體飄在空中,再加上幾天前對麵的張勇剛剛自殺事件,很難不往邪靈鬼祟方麵想,這著實把高傑嚇得不輕。雖然高傑嘴上罵罵咧咧,裝做一點都不怕,其實已經被嚇得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