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席峰再次叩頭謝恩,江無常示意他站起來,又命人將白玉美人又用紅紗蓋好,速送他的寢宮之中,準備今晚與妃子應行房之時,便要這白玉美人陪侍在旁。
不舍的看著奴才們將白玉美人抬走,江無常複又坐到椅子上,笑眯眯的看向了李席峰:“愛卿真是深得孤心,不像那張慶年那班人,成天就知道給孤找麻煩,一個個的不省心。”
李席峰一聽,趕緊答道:“張太師出身名門,其家族幾代都是朝廷的重臣,張太師本身也是勞苦功高,有的時候說話不免有點有恃無恐,目中無人,請國主看在他一把年紀上,還請不要見怪!”
他這一番話欲抑先揚,表麵上是在為張慶年說話,實際上字字句句都戳在了江無常的神經痛處。
“好一個目中無人!難道連孤也不放在眼裏了嗎?”果然江無常聞言大怒,生氣的隨手就抓起一本奏折扔到地上:“簡直太過分了。”
“國主不要生氣!臣還有一樣東西要送給國主!”
“哦,什麼?”江無常一聽他還有東西送給自己,臉上笑得更燦爛了:“愛卿還有什麼好東西啊!”
“這是臣親自抄寫的一萬遍《長生六字經》!”李席峰又從懷裏摸出幾本厚厚的裝訂成書的冊子:“臣選擇每天的吉時抄寫,整整抄了一個月,又請國教的教長高師們在吉祥聖地天恩山輪流誦經七七四十九天,集滿天、地、人三運,以此進奉國主,願國主萬壽無疆,江山永固!”
“哦,愛卿有心至此,快,呈上來,孤真是萬分感動啊!”
就在兩人對話時,太監們抬著那白玉美人往江無常的寢宮裏去,途中碰上了一行人。
是一個十二三歲的王子裝束打扮的少年,帶著兩個奴才走了過來。
那白晝光芒原本是尋常,偏偏這王子昂然筆直走來,立刻變得奇妙起來。他好像就是從日光裏生出來的一般,那日光照著他的影子,就像是刻意追隨著他的步伐,他每踏出一步,兩足就好像被日光托著漫步雲端似的輕盈飄渺,給人一種他隨時要踏日羽化的錯覺。
他麵色俊美又不失陽剛,眼光溫和又暗帶凜然。不過才十二三歲的年齡,個條雖然比同齡人高點,可是與成年人畢竟還有差距。但偏偏旁人與他一照麵,便覺得他仿佛與那日一體,成為了一體,仿佛天上的日頭才是他身高的盡處,他好像就是日光中立定於天地之間的神祗一般,正在俯視著蒼生。
他路過人的身旁,隻是打眼輕輕一瞟,那目光掃在人身上,自然也就如同那天上白日放射光華一般璀璨奪目,令人無法直視,那被他看著的人,而在他充盈天地間的氣勢麵前,則好像不自覺地被縮小了幾千倍,變成了天地間的蜉蝣、滄海中的一粟般、瞬間無法形容的渺小卑微。
“見過三王子!”太監們遠遠地一見他趕緊原地跪下!
原來這位王子就是天眷國的三王子——江日羽。
他此刻見太監們抬著紅紗罩著的白玉美人,便將他們叫停:“這蓋住的是什麼!”
“稟三王子,”領頭的太監則立刻跪到他麵前答道:“這是禮曹李大人進獻給國主的白玉美人,現在國主正在與李大人討論要事,特命我等將白玉美人先送回寢宮去!”
“哦,是這樣啊!”江日羽眼神在那白玉美人身上定了一下,臉上微微不悅:“拿走吧!”
“是!”那太監們莫名地對江日羽有點畏懼,現在一聽說讓他們走開,那領頭太監答應了一聲後,趕緊弓著身體站起來招呼那些人趕緊抬著白玉美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