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胡說些什麼呀!”克魯希斯壓不住聲音裏的顫抖,“喔,門薩,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
林克斯拍了一下克魯希斯的肩膀,讓這個小巫師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克魯,你的表現絲毫沒有說服力。況且,門薩的分析未必有錯。”
“克魯,你害怕吸血鬼嗎?”萊恩語氣平靜地問。
“怎麼可能怕?”克魯希斯立刻挺起胸膛,“吸血鬼又不是多恐怖的生物——你看林,有令人害怕的地方嗎?”
“那你害怕幽靈嗎?”
“你在開玩笑?”克魯希斯拍著胸脯,“幽靈有什麼可怕的,他們連魔法力量都沒有。”
萊恩一攤手:“你既不怕吸血鬼,又不怕幽靈,那你現在恐懼什麼呢?”
克魯希斯噎了一下,他用力撓了撓頭,露出尷尬的笑容:“對喔,我到底怕個什麼勁兒呀?”
“不要這麼簡單就被忽悠過去啊。”林克斯歎息,“克魯,除了吸血鬼和幽靈,還有很多種可能性吧?你還是怕一點兒好,否則,該擔心的就是教授了。”
“你總能說到我心坎上,林。”萊特曼說,“沒錯,我寧可你們怕一點兒,畏手畏腳總比魯莽地犯下錯誤要好。”
“我想門薩是不會給我們魯莽的機會的。”克魯希斯小聲說。
“我的判斷從來都不是絕對正確的。”萊恩搖頭,“合作的意義就在這裏,多個人的智慧永遠比單個人的聰明要更有價值。”
林克斯笑著說:“這話聽起來,怎麼像是‘本人對猜測概不負責,一切後果自行承擔’的意思呢?”
“你這樣認為也沒錯。”萊恩聳了聳肩,“所以,我隻是提供建議,你才是隊長,林。”
林克斯重新走到了最前麵:“你說得對。不過,我現在覺得你才是隊長的最好人選。”
“我是新人。”萊恩說,“而且,我並不喜歡發號施令的工作。”
“在這一點上,我們三個人都很像。”林克斯說,“教授也說過,這其實是對責任的一種回避。”
萊特曼笑了起來:“你總是記得這麼牢,我可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說的這句話了。”
“兩年前我去您那兒學古典煉金術的時候,您談到‘等價交換’時提及的。”林克斯說,“您當時還說,是否背負責任是個人的課題,隻要記住‘權責對等’這一個規則。回避責任並無不妥,但同時必須放棄與之對等的權利。”
克魯希斯立刻開口:“我不覺得‘發號施令的權利’有多麼美妙。”
“我再同意不過了。”萊恩點頭,“所以,這也是卡普利科尼這樣的人必須存在的原因。”
“有些事情總要人去做。”萊特曼說,“而世事往往不盡如人意,在很多時候,需要承擔的責任並不以某個人的喜好而轉移。”
“就比如現在林這樣?”克魯希斯調侃道。
林克斯故意把聲音弄得悲壯而沉重:“是的,就像我現在這樣。梅林哦,我一想到要帶著克魯麵對未知的挑戰,我就覺得肩上的擔子比阿爾卑斯山還要沉重。”
“我還不至於差到這種程度吧!”克魯希斯無奈地開口,“好吧,我就不自討苦吃朝門薩轉移火力了——你們不覺得有點冷嗎?”
“你知道我的身體對溫度的變化並不敏感。”林克斯說。
“氣溫確實在下降。”萊恩肯定了克魯希斯的發現,“森林裏的氣溫雖然不算炎熱,但現在可是八月份。這裏的溫度已經相當低了。萊特曼先生,之前的探索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門薩,老師們並不會事無巨細全寫在記錄裏。”萊特曼說,“如果有必要的話,我聯絡一下蘭福德先生?”
“不,我隻是隨口一問,想看看兩個樓梯間的共同點。”萊恩說,“這可以在之後的探索中再去確認。氣溫的下降讓我明白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