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變故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讓不少人對路易斯·哈密爾頓多上了幾分心思。
走進餐廳的時候,萊恩的餘光掃過那位年輕卡羅爾的臉,發現他已經垂下了眼瞼,收斂了麵孔上的表情,仿佛剛才羞澀的微笑隻是一種幻覺。
“啊,路易斯,來這兒坐。”鄧布利多招了招手,“對了,你能喊一下小餐廳裏的各位嗎?可別讓哈姆林等久了。”
“你去叫大家進來,漢弗萊。”哈姆林跟著鄧布利多的話尾開口吩咐道,“讓唐納德管住自己的嘴,別耽擱鄧布利多教授用餐。”
“是,父親。”漢弗萊的腰彎得更低了。
有人代勞,萊恩自然樂得清淨,他掃了一眼座位,哈姆林坐在上首第一張,鄧布利多坐在他旁邊,而洛哈特早早地占據了鄧布利多旁邊的位置。
萊恩隔開洛哈特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你好,哈密爾頓先生。”哈姆林笑著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另一個空位,“你可以坐這兒的。”
“卡羅爾先生,我更喜歡自己選的位置。”萊恩用一種疏遠但盡力維持必要禮儀的口氣回答。
“哦,當然。”哈姆林應和道,“我多麼希望我的兒子也能像你一樣有主見。嗬,他們呐,沒一個可靠的——啊,抱歉,不該說這些的——我能叫你路易斯嗎?”
“我個人並不喜歡被這麼稱呼。”
“那真是太可惜了,路易斯。”哈姆林說,“鄧布利多教授,你從哪兒找來這麼出色的年輕人的?要我說,你就選路易斯好了,洛哈特我知道,他還是更適合寫書。”
很明顯,鄧布利多來阿貝爾森莊園的原因,洛哈特已經透露出去了。
洛哈特臉色難堪,但鄧布利多看向他的時候,他還是強撐著齜出一個笑容。
“抱歉,哈姆林,我也想早點確定教授的人選。”鄧布利多無奈地攤開手,“可是,我對路易斯並不算太熟悉——你知道的,校董事會的那群人最挑剔了。”
“是這樣嗎?”哈姆林有些驚奇,“但路易斯不是跟你一起來的嗎?”
“順路。”萊恩簡短地解釋道,這個時候他的話要比老鄧的說辭更有說服力。
哈姆林“哦”了一聲,像是恍然大悟,他立刻追問道:“路易斯,我挺好奇的,究竟是怎樣有底蘊的家族,才能培養出你這樣的人才。”
這時候,其他人都已經陸續進入了餐廳,他們在座次上暗裏較勁了一會兒。有幾個人已經坐了下來,但哈姆林和萊恩旁邊的位置都還空著。
聽到哈姆林的問話,所有人的動作都頓了一下。
“這是一個……”萊恩斟酌了一下措辭,“沒有意義的問題。”
“你是想說自身的能力比家族的支持更重要嗎?”哈姆林誇讚道,“我很欣賞年輕人的這股衝勁,不像我這些不成器的兒子,隻顧著從我這個老父親口袋裏撈油水。”
“不,卡羅爾先生。”萊恩用複雜的目光看了一眼哈姆林,“我的意思是,你剛才明明稱呼過我的姓氏。”
哈姆林的麵孔紅了一下,很快恢複正常,他依舊用無可挑剔的語氣說道:“抱歉,我實在沒有聽說過哈密爾頓家族的名聲。”
萊恩嘴角微微揚起,他知道這個老頭被激怒了。
當然,哈姆林的兒子們也很清楚自己父親的性情,有好幾個人臉上露出了一點快意的神色,像是好不容易能出一口氣。
這和斯內普被回懟時那些小巫師的神色幾乎一模一樣。
萊恩收回低垂著的視線,他有些不屑地輕哼了一聲:“哈密爾頓從沒有想過和某些愛顯擺的家夥爭名奪利。”
唐納德恰到好處地發出陰陽怪氣的聲音:“那就是沒有名聲囉。”
聽到路易斯·哈密爾頓和鄧布利多沒那麼熟悉,他又有了蹬鼻子上臉的底氣。
哈姆林冷哼一聲,唐納德立刻連聲道歉,他順勢坐到了萊恩正對麵的位置上。
“名聲很重要嗎?”萊恩終於用正眼瞧了一下這個油腔滑調的男人。
但唐納德很清晰地從路易斯·哈密爾頓的表情裏讀出了輕蔑和憐憫的意味。
“名聲不重要嗎?”唐納德問,他覺得自己的火氣蹭蹭往上漲,“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招搖撞騙。”
“這是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萊恩刻意在幾個單詞上加重了聲音。
唐納德噎了一下,他旋即諷刺道:“難道你不敢回答我的問題?”
萊恩歎了一口氣,似乎連說話的心思都沒有了。
唐納德頓時覺得自己勝了一籌,他剛想要得寸進尺地諷刺幾句,一個聲音就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