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們在土地上轉了一大圈,沒有發現任何盜墓的痕跡。。
實際上,馬三也沒有指望著發現什麼,他是想通過這種行為告訴盜墓賊,這座古墓是有人守護的。
如你所知,絕大多數盜墓賊是不會盜掘有守墓人的古墓的,這樣做並不是有什麼忌諱,而是因為風險太高。
但也有例外,比如說王蛇之流。
王蛇無門無派,所以不受什麼門規戒律的約束,至於江湖規矩,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既愚蠢又死板的笑話。
在他們的眼中,弄到墓中的寶貝才是最重要的,至於使用什麼手段,是暗偷還是明搶,是殺人奪寶還是裝神弄鬼,這都可以忽視。
大搖大擺地在工地上轉了一圈,馬三帶著我和白狼就回去了。
回去時已近午夜,鳴叫了半天的秋蟲歇了,田野裏一片寂靜,一輪明月掛在半空,月光映照在大路上,像是灑下了一層白雪。有兩隻無趣的野兔先後從路麵竄過,像是追逐嬉鬧,又像是在逃命。
馬三的腳步聲很重,噗踏,噗踏,像是走給人聽。
回到家裏,我正要洗澡睡覺,卻被白狼給攔住了。
他向我使了個眼色,讓我看馬三。
此時的馬三有些神叨叨的,他先是打開洗手間的燈,又開了淋雨器,卻沒有脫衣服,隻是站在旁邊看,嘴裏還在輕輕哼唱。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馬三先是關了水,又關了洗手間的燈,回到客廳裏,接著示意我關了客廳的燈。
農村的夜是黑的,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那種寂靜中夾帶死亡的烏黑。好在農村的月是明的,星星是亮的,讓那無邊無際地黑暗裏多了一絲希望。
在這一片黑暗中,馬三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透過門縫往外看。
我向來好奇心就重,見他這般模樣,也忍不住慢慢地挪身過去,趴上另一條門縫。
借著明亮的月光,除了幾處牆角,院中之物清晰可見。我瞧了一會兒,沒有任何異樣,便抬起頭想問個究竟。
未等我開口,馬三用手式阻止了,並示意我繼續看。
於是我們兩人又趴在門縫上,白狼則一改往日愛湊熱鬧的習慣,坐在沙發的角落裏打了盹。
院子裏依舊很安靜,連個老鼠蛐蛐都沒有。
就在我的耐心即將耗盡時,一個黑影從牆角處閃出,先是向四周望了望,隨後一個縱身翻過院牆,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有賊!”我輕聲驚呼。
“你小點聲,別驚動了他!”剛剛還在打盹的白狼突然說道。
“沒事,他走遠了!”馬三離開門縫,坐回到了沙發上,點上了一根煙。
“他是誰?”我心裏已經猜出他是誰,卻還想在馬三的口中得到證實。
“他是王蛇,他現在已經知道我們的存在了!”馬三終於說出了我猜想,也道出我們去工地的目的。
“知道了?那怎麼辦?”我就像個傻子,追著馬三問。
馬三也不煩,一邊思索,一邊給我解釋。
“我是故意要他知道的!他知道了,才不敢貿然下手,我們才有時間準備。可他會選在何時進墓盜寶呢?”
馬三提出這個問題後,沒有人再說話。隻見黑暗中三個火星一明一暗,那是我們吸著的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