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忞背靠土堆,神經緊繃地看著身前的大旗,隻感覺從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一切很不真實,本來飯吃的好好的,突然一句“你瞅啥”就幹起來了,脾氣都這麼火爆了麼?挨了一下大綠棒子而已,怎麼就跟被雷劈了似的?
然後睡了一覺,又蹦出來個社會大哥,還大仙什麼的!大仙你妹啊!
再然後來了一頭體型誇張還能聽懂人話的黃牛把自己綁架了,不是說好的那啥之後不許成精了麼?結果現在又來了一匹比黃牛還凶悍的狼和一隻能吐出大旗的狐狸。
還有這莫名其妙的親切感,牛也就算了,怎麼說也是牲口,勉強算得上人類的朋友,但狼和狐狸可是野獸啊!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被狼奔殺退的黃牛並沒有跑遠,繞了半圈後尋了回來,站在不遠處的土丘上居高臨下地張望,粗大地鼻孔一張一合,待氣息平穩後才仰天一聲悲鳴,聲音高亢,如訴如泣!麵上表情也變的哀怨,像極了被欺負的孩子。
在神樹山的地界裏,黃牛有著足夠的底氣,因為這裏是白生仙劃定的禁地,從沒有妖魔鬼怪敢來這裏撒野,更別說敢豎起大旗。
黃牛昂頭而立的等了半晌,四下一片寂靜。
黃牛雖說隻是頭出生不到十五年的幼年小妖,但一直跟在白生仙身邊,見識可不俗,五姑娘抖出的五尾,在黃牛看來是在自報家門,五尾青丘狐固然是大妖中的翹楚,但也無法與白生仙相比。
察覺到異常後,黃牛運極目力望向坡下的古樸大旗,白底雲紋邊,旗麵上畫著一個赤膊而立的大漢,手握長槍,威風凜凜。
越看越覺得這麵旗幟的樣子似是聽說過,正想著,遠處傳來“轟!轟!轟!”的聲音。
一團團煙塵由遠及近,筆直的衝向大旗,煙塵中隱約可見一個黑點。
“五王!你可想死熊孩兒啦!”聲至,熊落,地麵凹陷,被撞出一個丈許寬的深坑,造成如此破壞力的,赫然是一頭體型瘦弱的小黑熊。
還在試圖搞清狀況的禹忞被震的氣血翻騰,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氣息頓時順暢了許多,接著便感覺腦海中被塞進了很多雜亂的畫麵,多是一頭小熊和一個壯漢玩耍的情景,五姑娘和狼奔也偶爾現身其中,然後是小熊講述了自己如何刻苦修煉,沒有辜負五王的囑托。
禹忞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意識撐的腦袋發脹,像是觀看了一部獨立情感的無聲電影,瞬間便知曉了許多事情。
但這部“電影”剪輯的實在太爛了,禹忞一時間拚接不上,更茫然了。
五王是誰?鼎爐又是什麼鬼?世界上真有功法這種東西?怎麼感覺突然就會了這什麼所謂的功法?
禹忞茫然著,但站在不遠處觀望的黃牛可是被熊孩兒的這聲“五王”驚的魂飛魄散,全身的黃毛直愣愣的炸起,像極了動畫片裏被電擊的小動物。
禹王之後,萬妖不可稱王,這是九鼎界的鐵律!而那莫名的親切感,分明是妖王獨有的氣息。
“噗通!”
黃牛癱在地上,身下濕熱一片。
一臉憨傻與疑惑的熊孩兒愣愣地匍匐在坑中,“五王!五王?五姑娘,五姑娘,五王這是怎麼了?吐血了!”
五姑娘緩緩搖頭,分別向狼奔和熊孩兒打出了一道神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