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上次之後,我和布雷維爾就在沒有見麵過,我偶爾能在蘭陵遇到他,也都被我躲過了。男人多多少少有點好勝心,說些重話是正常的,但我從沒有想過把他們變成真的,也有可能是我想過,但至少現在還沒有那個膽子或者還沒想通。就這樣,我躲了他一個周,缺了三次課,這倒是我第一次缺他的課,這一個周,我正好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做了更加充分的準備

我幾乎天天以一個小說家的身份泡在保爾的酒館裏,喝酒,和店員聊天,通過和他們的交流我了解了些情報。比如說保爾所做的暴行,當然,保爾把人當煙灰缸,逼他們上街拐漂亮小男孩之類的事情店員們也全抖了出來,這使我的內心受到了很大的震驚,馬德裏加全城大部分居民都知道保爾下流,可我沒想他會齷齪到拐良家少男,如此看來,布雷維爾說他搞壞了人進了監獄也應當是實話。

事實上,我不是不相信布雷維爾,我當時不這麼震驚,一來是早就有所耳聞,二來,我以為跟保爾玩的都是些鴨子呢

隻可惜了那些男孩

安德魯會解決了你的

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間諜片看多了,用著假冒的身份坐在敵方酒吧還莫名有了種驚心動魄的感覺,就像自己在執行任務一樣,好吧雖然也差不多了

我並不為後麵的事情而擔心,尤其是聽見還有這麼多受害人之後,如果我認定了隻是玩玩,那我就根本不會關心跟我玩的那個人是有多麼齷齪,最讓我苦惱的感情,大概是那種不明不白的,就像現在的我和布雷維爾一樣,我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他,也不確定他這麼堂而皇之地靠近我是為了什麼,我像個傻子,一問三不知,我討厭這種感覺

一般有這種感情出現時我都會用一個方法打發對方,也安慰自己,那便是我們隻是玩玩而已,可對布雷維爾,我不想這麼殘忍,看得出來,他的私生活應該非常幹淨,當時的動作也很生疏,不像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而之前跟我玩的那些通常都是些跟我一樣無聊的富家子弟,他們和我有著一樣的生活,我不會因為靠近了這樣一個幹幹淨淨的人而後悔

我直覺我因為靠近了幹幹淨淨的布雷維爾後悔,是覺得自己不清不白的表現,甚至還有些懊惱。

所以說,我無法忍受保爾這種跟圈子裏的人同流合汙就算了還要去強迫良家少男的牲畜!

而我,也跟那些牲畜有了相同點

我看見保爾從個房間裏出來,手上拿著不列顛最大國企製造的新通訊設備,笑得驚悚,也不知道電話對麵是那個鴨子又或者是受害者呢

保爾如傳聞所說有一個能跳肚臍舞的啤酒肚,脖子上戴著各式各樣的金鏈子,鼻頭肥大朝天,上麵擠滿黑頭白頭,滿臉油脂粉刺,嘴唇厚而外翻,眼睛眯起來,臉上發著腮

大概是我看他看得太過專注,連他已經下了旋轉樓梯並且在向我走來都沒看見

“小美人一個人在這裏幹嘛呢?喝悶酒可不好,哥哥陪陪你”

魚上鉤了

“失戀了啊,正難過著呢”不得不說,我的演技在沒有遇見布雷維爾的時候還是不錯的,就我這嘴撅起的高度,我還真以為我是哪裏的鴨子來吃魚了呢

隻可惜,安德魯在岸上,雖然也是吃魚,卻是釣來再吃的

“哥哥陪陪你”

我看見他的鹹豬手已經向我申了過來,指甲藏汙納垢,手指跟他的臉倒是很搭,肥得油脂流溢,一根根手指都是肉鼓鼓的,手指短而粗

而他就用這樣一隻手扣住了我的左手,擠進了我的指縫,兩隻手握緊的時候很帶著一陣強烈的疼痛感,這大概就是區別吧,我記得跟布雷維爾在稿紙堆上十指相扣的時候不僅沒什麼疼痛感,還有一種被征服的快感

保爾用手臂環著我的腰,逼我正對著他

****,你個****,還敢跟**我****,信不信我拿榔頭把你的頭敲得*******,跟那案發現場一模一樣的(因為安德魯太暴躁,此處省略幾千字髒話)

心裏再有萬般惡心,我也得忍著,時常掛著微笑,職業素養很重要

保爾用他那張肥大的臉蹭著我,我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板,他有些不滿,把我重新拉回來,還得寸進尺地把腿擠進我兩腿之間,逼我坐在他腿上

他把臉埋在我頸窩,肥大的招風耳抵著我的臉,還有某處地方也是,硌得人腿疼

我能感覺到脖頸處的刺痛感,我閉了眼,卻好像在餘光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溫暖,可靠的身影,我從來沒覺得布雷維爾這麼偉大過,他拯救了一隻馬上就要被宰的羊羔,眯著眼睛確認沒有看錯之後,我向他對出了“救命”的口型,他皺著眉頭,靠在柱子後麵,我突然覺得一陣委屈,幾滴眼淚就那麼滴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