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喊~我有什麼事嗎鬼塚教官?”
津川絢扯著他那腔調,偏偏還很禮貌地對著鬼塚八藏微微鞠了個躬,氣得教官更是火冒三丈。
“很厲害嘛津川。我前麵講的東西是不是講給聾子聽了?!”鬼塚八藏氣到極致反而冷靜了下來,他對著眼前這個不知死活還故意用那不著調的姿態氣他的兔崽子,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力氣挺大啊,是不是覺得自己命也挺硬的?嗯?!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穿著防護服!剛剛你已經他媽死了好幾次了?!”
津川絢賤兮兮地狡辯:“鬼塚教官,如果沒有防護服我剛剛那一下也已經將對方首落了~在拚命的情況下我這還算賺的。”
鬼塚八藏額頭爆出一枚青筋。
不遠處,鬆田陣平與降穀零等人正排列等候在場外。
“……嚇到我了。”萩原研二喃喃自語。
那把斷成兩截飛射出去的竹刀碎片深深地插進道場的地麵,在木製的地板上留下了再也抹不去的痕跡,也差點讓他心髒嚇得從喉嚨裏飛出來。
他看著身邊幾人都變的不太好的臉色無奈地笑了一下,主動說道,“沒想到小津川這麼厲害?哇~想到一會要和小津川對戰就熱血澎湃起來了呢!”
鬆田陣平配合地看了幼馴染一眼:“算了吧萩,我怕你被打死。”
“噗呲。”降穀零也知道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在試圖緩解氣氛,他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一個稍微有些危險的微笑,“啊啊,稍微有些期待和絢對戰了,我會好·好·請·教他的。”
諸伏景光也笑了,不過那笑容很快便消逝在他臉上。
他不知道為什麼又想到了那件染滿鮮血的警校校服。
那些從黑發男人口中滑落的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在世界轟然倒塌的嗡鳴聲中逐漸交織成一首熟悉詭異的民謠,咿咿呀呀地在他耳旁輕聲響起,莫名濕潤了他的眼眶。
有什麼人在他心裏竊竊私語。
不應該是這樣的,津川絢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不應該是這幅垂死的模樣,這幅疲憊、晦暗、頹廢、死寂的模樣。
他為什麼要往前衝?為什麼不在乎那些可能會傷害到他的竹刀碎片?為什麼要這麼毫不猶豫、不惜一切代價、仿佛飛蛾撲火一般的前進?
他在為了什麼拚命?
“hiro?”
諸伏景光猛地驚醒,在降穀零擔憂的目光裏歉意地笑到:“……抱歉,剛剛走神了。”
降穀零頓了頓沒有往下詢問,他非常貼心的笑著撞了一下他的幼馴染,岔開了話題:“看!班長上去了,說是要和絢好好切·磋·切·磋。”
諸伏景光聞言茫然地轉頭看向道場中央,這才發現伊達航已經站了上去。
口頭教育了津川絢半天差點沒把自己氣死的鬼塚八藏站在場外吹胡子瞪眼,津川絢倒是看上去神采奕奕,沒有半天被教官罵了一頓的沮喪難過。
黑色史萊姆降低了高度飄下來詢問【調查員,還是照常過鬥毆嗎?】
男人拒絕了。
他不想要用那些東西。他想堂堂正正地和伊達航對戰。
津川絢看著站到道場上來的伊達航,輕輕地在護具後對他微笑。
“手下留情呀,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