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川絢拆線的那天是個萬裏無雲的大晴天。
降穀零本來想陪他一起去的,結果被男人趕了回去。
“就你這破鑼嗓子還想跟著我一起去,也不怕嚇到護士姐姐。”津川絢笑著拒絕了,“你還是和研二他們好好地呆在學校吧,我一會就回來。”
降穀零摸了摸昨晚因為唱歌吼得太大聲還在隱隱作痛的嗓子,心虛地點了點頭。
昨晚聯誼過後萩原研二建議大家去卡拉ok,全票通過後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子大的人又點了一桌小菜和清酒。結果就是這清酒啤酒一起混著下肚,除了一滴酒未沾的津川絢,其他幾人稍微都有點上頭。
幾個聯誼的小姐姐倒是矜持著沒有喝多少,而最不能喝和估錯自己酒量的兩隻大猩猩卻已經開始有點醉醺醺的了。
等到了鬆田陣平點的歌,那簡直是一發不可收拾。
降穀零搶過了津川絢的麥,和鬆田陣平來了一首情歌對唱。
降穀零:“哦~流水啊~出自我倆心泉清澈的流水~”
鬆田陣平:“啊~盡管遺忘了我們最初的感動~”
然後兩人手搭著肩開始搖晃:“哦~~哦哦哦~不管流水源自何處嗚~嗚嗚嗚~”
津川絢在沙發上瞪著眼睛小海豹鼓掌。
好家夥,中島o雪的清流,這是什麼年代的歌了,救命。
這兩人是真醉得有些頭腦不清醒了,起碼津川絢很肯定他們清醒的時候是絕對做不出來這種事情的。
萩原研二在一旁已經堵上了耳朵:“救命,小陣平這天賦……我剛剛為什麼會有期待,他連一個音都不在調子上!我就應該早點阻止他——”
諸伏景光兩眼發愣:“啊……沒事,zero也沒好到哪裏去……”
津川絢:“我可能從今往後都無法直視這首歌了……”
旁邊拿著啤酒杯的伊達航興致高揚地拿起桌子上的熒光棒,開始給唱著歌的兩人打call:“哦哦!!唱的不錯嘛鬆田!哦~也會彙合為一道不辨你我的水流遠去~嗚哦哦~”
“救命!!班長你不要加入他們啊!”
“zero……zero在點下一首曲子了,快阻止他……”
“鬆田陣平你沒有女朋友絕對是有原因的……”
津川絢幹巴巴地與旁邊尷尬告辭的聯誼小姐姐揮手告別,轉過臉惡狠狠地拿起麥克風:“來吧,唱歌是吧!不就是互相傷害嗎?這個我熟!!”
“嗚哇!!等等!小津川你冷靜點!!”
“哈哈哈哈很好!很有精神嘛津川!就是這樣!”
“不,別,伊達班長!不要慫恿他啊!!”
於是唱了一晚上k的幾人今天早上嗓子全部陣亡。
除了津川絢,因為他作弊了。
男人看了眼飄在空中的史萊姆,默默感謝了一把急救這個技能。
謝謝急救,讓他滿血複活,不然他今天可能得換個法子接近目標。
醫院裏飄著一股濃烈的清潔劑的味道,讓津川絢不適地皺起了眉。其實男人沒必要特意跑一趟這邊的公立綜合醫院,隻是拆線而已,完全可以去警校附近的診所、甚至是校內的醫務室處理。
但是這所醫院裏有他需要找的人。
一朵帶毒的鈴蘭花。
醫院的地板上鋪滿了米色的瓷磚,所有的邊角都是鈍角或是弧形,走廊來往的護士小姐穿著淺粉色的護士服,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溫馨可靠的笑容。
然而津川絢隻覺得厭煩。
他的手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男人的褲口袋裏有一包煙,可是醫院內屬於禁煙地帶,所以他也隻是倦怠地用手蹭了蹭褲兜,什麼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