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海自然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閣樓上睡了一整天,現在醒來卻一點異常都沒有。
晚上吃了兩大碗飯,洗了腳,聽何妮講了個故事,又爬到床上,很快又進入了夢鄉。
張雲陽兩口子見兒子沒有什麼異常,總算放心了下來。
第二天,張山海早上起來,依然上山放牛。隻是他突然感覺到腦袋裏多了一段記憶。昨天看的那本破舊書上的內容居然像印在自己腦袋裏一樣,書裏麵的圖案,他能夠記得清清楚楚。
張山海自然不會疑惑為什麼自己會記得如此清楚,而是對那些內容覺得有意思。昨天看的時候,不太明白那圖裏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今天似乎像本來就知道一樣。
那是一種儀式,陰陽師要想溝通陰陽,就得請神上身,然後知道因果,化解災難。或者請神上身,瞬間具有**力,製服妖魔。
“嘿嘿,有意思。”張山海立即有了一種嚐試的衝動,不過現在卻不行。進行請神的儀式得需要一些基本的條件。焚香、設香案。這是最基本的條件,另外還需要道符。這其中,道符這一條件最為難以滿足。
因為這道符得有上好的黃紙,畫符用的塗料也是特製而成,基本原料主要是朱砂、獸禽血等。張山海連朱砂是啥子東西都不知道,而那獸禽血更是難得。這年頭一個村子一年到頭也殺不得幾隻雞,幾頭豬。到哪裏去取獸禽血去?
對了!張山海突然眼前一亮,這些東西對於自己很困難,但是張敬先那裏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張敬先是村裏的風水先生,家裏肯定會備置了這些東西。張山海可是親眼看到過張敬先畫符。
張山海馬上想到前兩天張大能家許諾了要給自己打紅包的,張敬先也是應承過的。這一次,自己去張敬先家裏,能夠要回紅包最好,那個時候,買辣椒糖就有錢了。張山海很眼饞供銷社裏的紙包糖,尤其是那種製作成紅色辣椒模樣的水果糖,吃到口裏,那股甜味,張山海想一想都想滴口水。
要是要不回紅包,正好問他要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好歹不能空手而歸不是?張山海想到這一些,全然忘記了張敬先在村裏的可怕,尤其是在兒童眼中的可怕。此時在張山海的眼中,張敬先就像一個大大的紙包糖似的。
張波見張山海這一天悶悶不樂的樣子,很是奇。
“山海,幹什麼呢?一早上悶悶不樂的樣子?走走走,溫興他們在那裏烤紅薯哩!昨天晚上去找人,肚子早就空了,吃烤紅薯去!”張溫興說道。
山腳下有幾塊生產隊的紅薯地,生產隊的人在外麵幹活肚子餓了,去地裏掏幾個紅薯出來解饑倒也算不上挖**的牆角。放牛的孩子有個時候也會去地裏挖幾個。家裏的糧食不多,每餐隻能夠吃個七成飽,對於正在長身體的孩子們來說,確實是一種痛苦。
張山海昨晚吃了兩個荷包蛋,還吃了一大碗飯,這個時候肚子並不是很餓,但是說起吃烤紅薯,似乎馬上就聞到了那股烤紅薯的香味來。肚子竟然立即咕咕叫了兩聲。
用柴火烤紅薯很講究技巧,不能用明火直接烤,否則很容易見表皮烤糊了,紅薯的卻還是半生半熟。得將紅薯用柴火灰堆起來,利用柴火堆的熱間接的加熱,這樣烤熟的紅薯一點損傷都沒有,最多將最外麵的表皮考得焦黃,風味不但沒有影響,反而更加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