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衰敗,學人大半皆作怪。裝高人,貪圖供養累帳債。無功受祿如何消,作業造罪哪知戒?看他這些糊塗蟲,都把祖家教門壞。”張山瘋一大早便在張家山生產隊大路上的陰師墳邊唱個不停。
張家山的人聽了卻很心驚,這張山瘋雖然依然瘋瘋癲癲,但是唱的內容卻有些怪異。識字的人都知道,這張山瘋唱出來的東西,竟然有些深奧,至少是他們這些初小水平無法理解的。
“咦。這瘋子不簡單呀!”何妮聽了之後,驚奇地說道。
“有啥子不簡單的?不簡單不還是一個瘋子麼?”張雲陽卻並不在意,當然張山瘋唱的歌詞,他並不大明白,隻覺得這歌聲聽起來還蠻舒服。
“這歌詞很深奧,不太像一個瘋子能夠唱得出來的。他沒瘋之前,是幹啥子的?”何妮問道。
“張家山的,除了當農民還能幹啥?張山瘋以前還不是大字不識一籮筐。”張雲陽說道。
“這就奇怪了。不識字,能唱出這種歌來?”何妮自言自語地說道。
張山海卻知道張山瘋唱的卻是《了道歌》。張山海不知道為什麼張山瘋突然學會了這《了道歌》。但是過了一會,張山海又忙著他的玩耍去了,哪裏顧得上去研究這麼複雜的事情。
張山海的日子過得有些悠閑,也有些妖異,不大像個五歲的小屁孩,反倒像個得道的老僧。
“咱們兩個爭來爭去,是不是啥時候讓別人成了得利漁翁了?”黃士隱問道。
“我覺得也像啊。這小家夥咋越來越像個禿驢了呢?”劉道南與黃士隱在與僧人的利害關係上是完全可以做到同球敵愾。最主要的原因是,和尚跟他們道士或者陰陽師搶生意可是更狠,幾乎是死死地將這兩派打壓住。
都說外來的和尚會念經。論起曆史,佛教自然是不如陰陽師以及道教曆史悠久,但是人家卻是外來的,反而更受大眾的歡迎。說起來,崇洋媚外也是有悠遠的曆史的。
三家競爭,卻讓和尚將肉和骨頭全給搶了,道士跟陰陽師隻能分人家喝剩下的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牛鼻子,咱們這麼爭來爭去也不是辦法,得一起想輒,可不能讓這孩子被禿驢給拐帶了。你想想,他要是從了佛,那咱們不是啥都沒落著?說起來,咱們兩家在淵源上也是比較接近的。一些術法也是完全相通的。咱們要是勾搭在一起,肯定是很強大的。”黃士隱說道。
“嗯,嗯?不對啊?什麼叫勾搭在一起?唉,沒文化的東西,真是粗俗。怎麼能夠叫勾搭呢?分明是合作。”劉道南差點沒被黃士隱給嗆死。
“娘的,不是一樣麼?”黃士隱說道。
“算了,懶得跟你說。我覺得為今之計,是得讓這小子嚐到些甜頭,知道這修道中的快意。這小子可鬼著哩。”劉道南說道。
“你直接說怎麼做就得了,橫豎就是那麼回事。都說咱陰師陰險,其實跟你牛鼻子比起來,還真是自愧弗如。”黃士隱說道。
張山海正想著自己的事情,竟然對這兩個老家夥的鬼鬼祟祟沒有注意。
張山海趕著牛從陰師墳經過的時候,看到張山瘋坐在那裏,問了一聲,“瘋子,你在唱什麼?”
“小子,知道仙術麼?我以後修了仙,你就得喊我仙人了。”張山瘋說道。
“誰教給你的仙術?”張山海說道。
張山瘋四周看了看,神神秘秘地說道,“山海,瘋子告訴你,你可不要告訴別人。這仙術是這陰師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