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是不是想娘了?”張山海坐到張雲陽的身邊。
“沒有,沒看到爹在生火做飯啊。”張雲陽矢口否認。
“爹啊,今天我們要吃炒米麼?”張山海問道。
“吃什麼炒米?啊,呃,爹去淘一下米。”張雲陽心裏想著何妮,居然煮飯沒有淘米,直接將米放進鍋子就放到灶上燒起來。
張山海抿嘴笑個不停。
“爹就是在想婆娘了,咋地?臭小子,你敢再笑,老子揍你的小屁屁。”張雲陽威脅道。
“你敢,你敢揍我,我將來告訴娘。”張山海說道。
瘋子似乎不懂得悲歡離合,他靜靜地站在一邊,他似乎習慣了讓張山海來指使。張山海不指使的時候,他便靜靜地站在一邊,要麼跟在張山海的身後。
要是往年,張雲陽在冬天的時候,總是會去林場幹臨時工,搞副業賺點錢,準備過年的開銷。但是自從張山海將山裏收獲的獵物換成錢和糧票之後,張雲陽到了農閑的時候,都跟著張山海去野豬嶺去。
對於張家山一般的人來說,野豬嶺是個危險的地方,就算是張家山最厲害的獵人老七也不敢隨意進入野豬嶺。因為野豬嶺最厲害的野獸可不止是野豬,據說有人在這裏看到黑熊的出沒,甚至傳言有人聽到過老虎的吼叫。野豬嶺更深處是一大片無邊無際的原始森林,那裏幾乎沒有人進去過,誰也不知道那裏麵藏著什麼。
不過對於張雲陽父子來說,野豬嶺並不是什麼令人生畏的地方,用張山海的話來說,那一頭頭野豬,就像一張張移動的大團結。
“爹,最近野豬嶺這裏的獵物好像少了很多啊。是不是這些動物都知道我們來了?”張山海有些鬱悶的說道。
“嗯,咱們來了這麼多回,打了那麼多的獵物回去,它們又不是死的,還能待在這裏等死?”張雲陽說道。
“爹,要不,我們再往裏麵走些。那邊從來沒去過哩。野豬都是從那裏麵出來的。”張山海說道。
“不行,讓老黃到裏麵去趕,能趕過來就趕過來,不能趕過來,我們就隻能等,那裏麵太危險了。以前張家山有人進去過,但是從來沒人出來過。”張雲陽堅決不同意。
張山海也無可奈何,“這句話,你都說了幾百次了。”
吃過了飯,張雲陽父子與張三瘋三人帶著老黃狗又去了野豬嶺。
張山海似乎迫切希望賺更多的錢,因為他認為賺到更多的錢,就能夠去SH找娘。所以從放寒假開始,就頻頻在野豬嶺展開捕獵,一開始每每得手,連捕捉了三頭兩三百斤的野豬。全部送到公社換了錢。公社很多人都通過周方同聯係野豬肉的事情。這年頭最大的痛苦不是買東西沒有錢,而是有錢買不到東西。
過年的時候,肉與布是兩件最為暢銷的商品,但是在計劃經濟時代,這兩種商品的數量總是遠低於需求。
公社書記的老爹能夠搞得到肉,雖然野豬肉沒有家豬肉那麼受歡迎,但是在搞不到肉的情況下,野豬肉也比較可愛。
尤其當公社給每個幹部發了五斤野豬肉作為過年福利的時候,很多單位也動了心思,希望能夠通過周方同搞一些肉來發過年福利。因此張山海手裏多了很多口頭訂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