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為討一個公道。”她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
紀丞相長歎一口氣:“我要怎麼做,你直說即可,隻要不謀財害命喪盡天良有違良心我,我都幫你。”
他紀氏一族,不可以毀在他的手上。
“我會為你們配置解藥,並在錦衣衛行動之前告知,你們按照上麵想要的結果來做即可,最後假死,我會讓你們重生。”
丹姝說到這深深地看了紀輔國一眼:“丞相大人應該知道,那位行事不會隻動你紀家一門,至於其他的大人是重生還是湮滅,他們的身家性命就看丞相大人了。”
“這個你放心,既然閣下敢做,遊說這件事情老朽還是擔得起來的。”
丹姝拱手:“有勞了,時間不等人,還請盡快。”
她這幾日心裏直突突,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丹姝心緒不穩,見完紀輔國回到鬧春閣後久久未能入眠。
紀輔國雖然說出將軍府的事情和聖上有關,可這是為什麼?這些老臣為了紇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如今皆已經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即便是有些前塵往事,也不該趕盡殺絕!
究竟是為什麼!
這件事不會隻是樹大招風,君王猜忌這般簡單。她起身披上衣衫,簡單易容之後從窗戶跳了出去。
紀丞相連夜拜訪了李尚書和林禦史。這兩位在朝中是出了門的臭簍子,林禦史剛正不阿兩袖清風,隻要抓住了一個官吏的錯處,不撕下一層肉誓不罷休。李尚書監管百官,雖不至於像林禦史那般極端,卻也差不離。
紀丞相知道這兩位的性子,上門拜訪過於突兀,於是差人請了這兩位出來小聚。
三人皆是儒生長相,可如今聚攏在桌前,眉間的陰翳久久不能散去。
林禦史是個直脾氣,沉不住氣先開口:“老紀,你叫我們出來所謂何事?”
李尚書聞言也看向紀輔國。
“老林老李,是不是家中遇到了什麼事,這般著急回府?”
“夫人病了。”
“兒子摔了腿,太醫剛走。”
林禦史和李尚一前一後說完,看向對方的眸中滿是詫異。
紀輔國冷哼了一聲:“你們難不成以為是巧合?實不相瞞,淩雲中了毒,太醫院束手無策,今日我府中的水也驗出劇毒。”
四下無言,氣氛說不出的沉重。
“那件事都過去這麼久了,聖上該不會這般決絕。”
紀輔國眼中閃過一抹痛色:“老李,你說的話,自己信嗎?”
“自從那件事之後,我們三人如履薄冰,成為他手中的利劍,可如今呢,眼看著秋闈在即,他找到了新的能臣就企圖將我們一網打盡。”
林尚書斟酌再三開口道:“南宮禦出事我就心有所感,我們遲早也會走上這一天,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我們身死那是罪有應得,可禍不及家人,他要的卻是斬草除根。”紀輔國的雙眼充滿血絲,雙手緊緊捏成拳,“淩雲再不爭氣,也是我紀家後人,紀氏一族若真斷送在我的手上,那我就是家族的千古罪人。”
李尚書也陷入了悲痛之中,當初那件事,讓李氏一族聲名鵲起,他從此平步青雲,沒想到如今也因為那件事,身陷囹圄進退兩難。
“你想怎麼做?”
“有人想為將軍府討個公道。”
門外的一個黑色身影輕身上瓦,向著城東而去。
看來是時候查查多年前那件另諸位大臣三緘其口的大事了。
一月的時間,李禦史林大人在府中暴斃,其家人感上疫病也紛紛喪命,紀丞相悲拗萬分上門哀悼不甚染病,太醫院合力診治半月有餘無效,最終命喪黃泉。
一時間,京城之中人人悲痛至極,聖上哀思過重當朝昏迷,朝野上下憂心不已。
往日繁華的市集蕭瑟了幾分,聽不到小兒大笑大鬧的聲音,天地都寂靜了。在這樣的氛圍中,入秋了,天氣漸漸涼起來,丹姝越發懶得動彈。
丹姝姑娘作為京城第一花魁,如今的身價並非是人人都請得起的,這樣一來,她倒是落得個清閑,閑來無事就往壽安堂跑。
許大夫看著外麵排著的長隊,歎了口氣,“京城各個行當都萎靡不振,唯獨我們醫館,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我倒是希望清閑些。”
丹姝笑了笑:“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許大夫把稱好的藥包起來遞給病人:“不過最近起了個流言,倒是可以說給南大夫聽聽尋個樂子。”
“什麼流言!”竟然能讓不聞窗外事的許大夫都知曉。
“聽說鬧春閣的丹姝姑娘得了錦衣衛指揮使的青眼。”遞過去的藥遲遲未接,許大夫抬頭看去,“南大夫,怎麼了?”
“啪——”一聲,藥包掉在了地上。
丹姝愣在原地,全身發寒,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