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目的達成,蓮隱心底歡悅,臉上卻沒表現出什麼,不能太得意忘形,以免被彌彥看輕,做人師傅的,總得給徒弟徒弟一種高深莫測、不為外物所動的印象,若是流於表麵,難免失了幾分威嚴。
蓮隱不知,此時的他,在彌彥眼中,哪還有什麼威嚴可言,就如同市井商賈,趨名逐利,不陷絲毫,尤其可恨。
彌彥被蓮隱坑害,無奈簽了不平等條款,內心正憤憤不平,自然難以給蓮隱好臉色看,見此時蓮隱嘴角微動,料想他此時怕是心底早樂開了花,自己不好受,那自然也不能讓你如此歡愉,於是趁蓮隱不妨,偷摸靠近蓮隱,雙手抱住蓮隱小腿,一口咬在蓮隱小腿肚上,蓮隱吃痛,忙不迭推開彌彥的腦袋,撩起袍裙,扯起衣服,一道隱隱滲血的牙印映入眼簾,觸目驚心,料是蓮隱見慣了大風大浪,也難免深吸一口涼氣,這丫頭下口可是真狠啊!
見蓮隱吃痛,彌彥眼神微瞥,略帶戲虐之色,心底可算是平衡了點,讓你再欺負美麗善良的可愛徒弟,活該!
“你是屬阿黃的吧!怎麼還咬人呢?”蓮隱氣急,使勁揉搓著牙印,同時不斷運轉仙靈,慢慢修複。
蓮隱表麵吃痛,喊叫連連,心底卻震驚不已,到了自己的境界,即便不刻意修煉肉身,肉身的堅硬程度也足以媲美低階神兵,一般的兵器便是在他身上劃出痕跡都難,可是彌彥這丫頭片子什麼情況?一口尖牙便讓自己吃痛不已,甚至都能傷害到自己,牙印雖說正在變淡,可是那也是真真切切的確實對蓮隱造成傷害的確切證據。
”一口尖牙媲美神兵?天心訣竟強大到這種地步了嗎?“蓮隱暗自心驚,無法解釋這種情況,隻能歸咎於天心訣的強大,如此看來,自己還真是小覷了這天心訣,隻是不知這創出天心訣的前輩究竟是何許人也?有緣是否能見上一麵,反正這功法以自己的術法造詣,肯定難以推演出來,能推演出來的這種逆天功法的存在,最起碼自己在他麵前不過是隻大個兒的螞蟻而已,碾死自己那還不是一根手指的事兒!
以後還是對彌彥這丫頭好一點吧,萬一被那位前輩知曉自己總欺負這丫頭,再萬一那位前輩是位極其護短之人,雖說不至於動輒將自己打殺當場,可是總歸是要吃些苦頭的!
何苦來哉啊!
彌彥不知蓮隱此時心思,看著蓮隱此時吃痛的表情,哀嚎連連,也不知是真是假,自己也沒下那麼重的口啊!怎麼就痛成了這個樣子?殊不知,蓮隱半真半假,痛是真的痛,可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痛,畢竟自己體魄也不是弱柳扶風,脆弱不堪,隻是做個樣子給彌彥看,讓她心裏內疚點,然後那幾百道美食不就順理成章的接受下來了嗎?想著自己今後的愜意生活,這點痛也就不算痛了!
內疚是真的內疚,自己也就是想象征性的懲罰一下蓮隱,來平衡一下,根本沒想那麼多,再怎麼說,蓮隱也是自己的師傅。眼看蓮隱痛苦不休,自己卻無計可施,於是泫然若泣,悲傷悔恨溢於言表,饒是蓮隱看了,也有些後悔自己表現的太過了,看著淚水擠滿彌彥的眼眶,蓮隱伸手揉了揉彌彥的腦袋,笑了笑,安慰道:“哭什麼,師傅又不是要與世長辭,隻是跟你開了個玩笑,其實師傅沒那麼痛的,你看,牙印都沒了,怎麼可能痛的嘛!”
彌彥看去,果真是半點牙印都沒有, 方知被騙,一想到自己淚水漣漣,白白給蓮隱看了笑話,頓時羞澀難當,猛地把頭扭到一邊,大聲說道:“條件都答應你了,還不趕緊指點迷津!”
蓮隱自知理虧,慌忙應答,開始為彌彥講解劍道。
神隱功法為蓮隱所創,威力絕倫,自然也是由他來講解最為透徹。
此事不是小事,蓮隱也認真起來,不再似平時的玩世不恭,要知道,劍道不似其他,鋒芒太盛,一旦走偏,想要再轉回正道之上,雖說不至於難於上青天,可不也不是簡單的重修那麼簡單,若是掌控不好,被劍氣傷了周身脈絡或是損了丹田氣府,修補起來得不償失,損耗太大,便是修補完善,修行資質也會衰減幾分,不似機體未損耗之前的修行天賦,那損失就大了天去了。修行界天才不計其數,一步快,步步先於他人,同境之中,便利於不敗之地,若是自身修行天賦損耗,便要慢於他人,沒了必勝之心,如何在這茫茫大勢中爭渡?
便是蓮隱也不敢輕視彌彥的修行大事,彌彥修習天心訣,蓮隱隻知此功法著實逆天,卻也至今不知曉其因由,出自何人的謀劃,但他也大致能推算出其中利害之處,始終不敢掉以輕心,甚至時刻枕戈待旦,以備突發之狀。
蓮隱手掌虛握,青蓮劍慢慢浮現於掌心之間,握緊青蓮,蓮隱手腕輕抖,挽了個劍花,劍光流轉之間,如夢似幻,看的彌彥羨慕不已,也不知蓮隱許諾的那把裁決是不是也是如此劍光凜冽,寒氣逼人?
蓮隱劍尖朝天,輕輕一撩,看似簡單的一式起手劍便牽動天地大勢,周身仙靈激蕩不休,瘋狂彙聚,凝聚於劍身之上,待勢將滿,劍身一抖,蓮隱主動散去天地大勢,沒有將這蓄勢一劍拋將出去,劍勢太重,他怕破壞了這山中勝景。另外也是照顧身旁的彌彥,這一劍若是蓄勢到峰值,僅僅是大勢傾軋,便足以讓彌彥重傷,沒有領悟規則之力,單憑肉身之力,根本難以對抗天地大勢,受傷肯定是在所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