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心裏煩悶,沒有坐車,橫跨小半個西京走到家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淩晨一點了。
錢包裏隻剩下八十三塊錢,這是全部家當。在一家小商店裏花十塊買了兩包中南海,剩下的全部買了啤酒。
他住在城中村一棟頂樓的鐵皮房裏,大夏天熱的像蒸籠。好在天台寬闊,出了房門就是大陽台。
李風光著膀子躺在陽台上。一手夾著煙,一手拎著酒瓶喝的醉醺醺指著天空罵道:“爺爺的!老子有女朋友的時候想看一眼月亮搞個浪漫都不容易。哥今天剛被人甩了,你特麼不但有月亮,連流星都有了。”
他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使勁抽兩口煙,把煙屁股朝天上一彈,接著罵道:“我擦!你還上臉了,一會兒倆流星。哥流年不利,飯碗隨時會丟掉。你他麼的是來看笑話的嗎?”
他話音剛落,夜色中又有流星劃過。李風當場怒了。他咕咚咕咚把瓶子裏的酒灌到肚子裏,使勁朝地上一摔,然後又咬開一瓶,爬到天台護欄上,喝一口酒,指著流星罵一句:“你妹的!你給老子下來!你但凡有點種就朝老子頭上砸!砸不死我你就是老子養的!你個孫子!”
流星似乎聽到他叫罵,真跟他對上了,從天邊飛來,越來越亮,劃破大氣層,燃燒起幾丈長的火焰,閃電一般朝著他頭上砸來。
李風一激靈,酒當場醒了一半,根本沒法躲閃。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從天而將的火焰砸在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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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叫一聲,隻覺得仿佛置身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中,當場暈了過去。
足足過了兩天,李風才緩緩的清醒過來。周圍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發生火災,甚至地麵上連一點焦黑都沒有。
他晃了晃腦袋,以為是做夢。可看到身上一絲不掛,皮膚上黑不溜秋仿佛是剛從煤礦中爬出來一樣,心裏頓時大吃一驚。慌忙坐起來,全身上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卻驚奇的發現,除了髒點之外,竟然沒受一點傷。連頭發都和原來一樣。
李風心裏驚訝,想不明白怎麼回事。
不過經過這麼一件莫名其妙的生死危難後,心裏的憋屈雖然沒放下,但總算想通很多。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天上流星砸到頭上都留下一條命,再自怨自艾下去就太不是爺們了。
他現在隻有一個心思,那就是賺錢!賺很多很多錢!
如果說夢想,那麼李風的夢想就是用錢砸死陳欣瑤。
人活一口氣!男人更不能窩囊,被人羞辱一次,就一定要百倍還回去。
他衝進衛生間準備先好好洗個澡。身上汙漬很難洗掉,差不多兩個小時,用了一整塊香皂,總算煥然一新。
擦幹身上的水,李風拿著剃須刀來到鏡子前。隻往鏡子裏看一眼,頓時就愣住了。
他捏著剃須刀,足足呆怔了半分鍾,才大罵一聲:“我草啊!”
鏡子裏空無一物!
不但是他,連他身上搭的毛巾,手裏拿的剃須刀,全都如透明的一樣。
李風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眼花了或者在做夢。他使勁一巴掌拍在臉上,疼,不是在做夢。然後揉了揉眼睛,睜開以後發現鏡子裏還是沒有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