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有雲,想要對敵軍施展包圍,需要三倍於敵軍,在兵家大師眼中,至少也得兩倍於敵軍,方才有可能施行包圍作戰。
如今這二十萬包圍了二十萬,按照理論來說,本就是很難做到的事情,即便如今吳天大軍士氣高漲,倫期大軍士氣衰落,也是很難辦到的。
可是如今倫期犯了一個最為致命的錯誤,他不敢與吳天大軍爭鋒,他的後勤糧草全部被截斷了,甚至在每一個方向,都能看到大量的吳天軍。
這讓他認為,吳天此番動用的人馬,至少有四十到五十萬,麵對四五十萬大軍,他即便是現在突圍,也是死路一條,大軍在慌亂之中,很可能會被一口吞下。
所以,他選擇了組建軍陣,開始進行防禦戰。
此軍陣乃是他的父親倫君所創造,的確有著獨到之處,軍陣一成,如同一隻巨大的刺蝟一般,根本就無從下手,吳天也不著急,隻是聽從駱先生建議,分出了上萬人馬,然後這上萬人馬皆是輕裝,分為數十股,在包圍圈外麵不斷遊走。
如此,倫期想要傳出書信也是極難,信使全部被擒拿斬殺,如此一來,在大陣中間的倫期根本就不知道,還隻是一心等待著援軍到了。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已經是十天時間,這十天,倫期大軍早已經斷糧了,軍心也已經越來越不穩定了,甚至有些士兵以及開始當了逃兵。
對此,一開始倫期還是很果斷的出手,將這些逃兵全部誅殺,可是到了後來,逃兵的數量實在太大了,倫期便是殺也殺不過來。
此時吳天營帳之內,此時吳天看著麵前沙盤之內,那如同一個大刺蝟一般的軍陣。
“這軍陣倒是頗為厲害,倫君卻是一個神人!”吳天不由讚歎到。
此時倫期大軍士氣已經衰落到了極致,但這陣型依舊沒有亂,足可說明這個軍陣是多麼的厲害。
“倫君此人卻是天才,奈何生了一個兒子,則隻知其淺不知其深罷了!這種軍陣,唯有在雙方差距懸殊,且知道有援軍的情況下才能使用,如今這倫期一沒援軍二沒糧草,這軍陣到最後,隻怕會成為一副鐵棺材啊!”駱先生也是搖了搖頭。
人說虎父無犬子,可是有時候,恰恰是這犬子毀了虎父一世名頭。
“主公打算如何處理這幾十萬人?”駱先生皺了皺眉頭。
吳天也是皺眉,他此番行軍,糧草供應也隻是夠二十萬吃的,若是再添置數十萬俘虜,隻怕軍糧就不一定夠了。
“先生的意思是...”
“我們軍心穩定,主公的軍事才能固然十分重要,但更加重要的一點,便是我們的軍隊能夠吃飽飯,若是連飯都吃不飽,隻怕軍隊會發生嘩變...”駱先生緩緩說道。
吳天麵色瞬間凝重了下來,此番圍困倫期,已經到了最後階段,軍中無糧,倫期的失敗,是早晚的事情,而其失敗之後,這二十萬大軍的處置,便是一個最大的問題。
將他們全部收編,也不現實,畢竟如今吳天大軍的糧道已經很長,根本難以再支撐二十萬人,可若是將他們放了,也不行,這些大軍,早晚還會聚集,到時候又會組建成大軍。
“駱先生,你的意思是...殺降?!”
自古以來,殺降乃是一件十分殘忍的事情,而且一旦殺降,便會被天下所厭惡所恐懼。
這種事情一旦做了,對於名聲的打擊是十分大的,但凡事有利有弊,殺降,可以令吳天之名更加凶悍,此後若是大戰起來,憑借這個名聲,誰也要膽寒幾分。
“看來,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主公,連番大戰,臨州已經沒有糧草可以調來了,兵州此時更是劍拔弩張,糧草也已經捉襟見肘,此時想要糧食,隻能從南蠻之地調來,時間不允許!”駱彬沉聲說道。
自南蠻之地調糧前來,路途何止千裏,運來至少要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早就來不及了。
“不能殺降!若是真的殺降了,我吳天的名聲,也就臭了,到時候即便得了天下,又有何人能夠服我!”吳天思慮再三,還是拒絕了。
駱彬想要勸解,但隨後眼睛一亮,頓時想到了主意。
“主公!倒不是沒有辦法!聽聞那嚟徹進入鬥州之後,開始開墾田地,此番第一季糧食應該已經豐收,若是能夠自鬥州運糧前來,那便沒有問題了!”駱彬沉聲說道。
吳天一愣,隨後眉頭又皺了起來,鬥州,如今被嚟徹置換了去,本就是濕熱之地,他心裏對於嚟徹本就有愧,如今若是再問他要糧,這麵子上麵,實在是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