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葳蕤眼睛圓圓,上下了打量木青一眼,笑著說道:“俗話說的好,人靠衣裝馬靠鞍,就算你不講究這些,我也不想讓……自己的男人吃些粗糧穿些糙布。”
木青無奈苦笑,還是不想接受,小嬋在一幫解釋道:“公子你還是手下吧,你若不受,小姐就會時刻在我耳邊念叨的,想著你是不是吃的冷的,穿得薄的,這些都隻是小姐私房錢的一部分,你可千萬別拒絕。”
劉葳蕤不等木青拒絕,將盒子地給小嬋,說道:“小嬋,去放到他屋裏去。”
她見木青想要拒絕,轉變話題問道:“你不是找我有事嗎?現在就說吧。”
“呃。”木青一時間被問起,本已經準備好向劉葳蕤提起關於她父親的事情,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了。
劉葳蕤見木青低眉沉默,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認真問道:“是我爹跟你說了什麼嗎?”
木青笑著說道:“叔叔同意我們在一起了,隻是叫我別隨便死在哪裏,辜負了你的等待。”
劉葳蕤黛眉一揚,鬆了口氣,道:“我說我爹也應該是同意了啊,小嬋最後悄悄去看了燈籠上的字……”
劉葳蕤見自己說漏了嘴,黛眉一上一下地沒再說下去。
木青淡淡一笑,問道:“你好久去西山林家呢,又有哪些人?”
劉葳蕤能夠聽到木青言語裏的關切,這種隱藏在日常交流中的關心正是她所期盼的,將心中情意和溫柔都收攏在了眉梢,笑著說道:“應該還要等一個月吧,等我爹的病情稍稍穩定一些再說。我外婆應該再過幾天就得回西山林家了,不過她回留下張家兄弟倆,月九也會同行,嗯,小嬋肯定是會陪我一起去的。”
木青聽得心不在焉,緩緩問道:“叔叔到底得了什麼病?”
劉葳蕤認真說道:“我今天找了妙真,妙真說還是老樣子,我爹體虛肺寒,一直咳嗽,總是睡不好。”
劉葳蕤說著說著,忽然發現坐在自己對麵的木青眼神忽閃,想到白天問妙真時,對方也不敢看自己,心中一慟,突然失了聲。
“你……”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木青看著劉葳蕤突然沒了血色,連忙坐在了她旁邊,將她僵硬顫抖的雙肩摟進了懷裏,艱澀道:“妙真小姐在今晚找到了我,跟我說了劉叔的具體情況。”
劉葳蕤的目光凝聚得很慢,害怕聽到什麼地問道:“什麼情況?”
木青握著劉葳蕤的小手,感受著對方手上的冰涼,猶豫了一下,仍是決定實話實說,“妙真說劉叔的心火黯淡,體內的精氣已經所剩無幾,最近一直在咯血。”
劉葳蕤的麵容顯得異常平靜,眨也不眨的雙眸中氤氳起了厚厚的霧氣,她認真問道:“你有辦法麼?”
木青心中愧疚無比,自己的女人對自己包含希望,而自己卻隻能讓對方陷入失望的深淵,“我向妙真小姐仔細詢問了劉叔的情況,如果是中毒之類的我還有信心,但很顯然劉叔不是這種情況。”
劉葳蕤將蒼白的小臉埋進了木青的胸膛,木青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浸透了胸前衣襟,他心中憐意大氣,恨不得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胸膛。
劉葳蕤的聲音猶如斷線的風箏,在此時的夜裏低咽嗚鳴,“其實我是可以知道的,我是可以知道的,在很久以前,我就在他的書房裏發現了那塊帶著洗不淨血漬的手帕,我那時候就應該想到的。”
“都怪我,都怪我……”
劉葳蕤的聲音倏而飄遠,倏而飄近,“那張手帕是我娘的,我爹還有一間密室,裏麵全是我娘的東西,我知道我爹很愛很愛我娘,但至從有了我,我爹就永遠失去了我娘。”